送终二字就被他抹去了,毕竟张大爷今年才五十五呢。
“是吗?”
肖妈来了兴趣,“大学生呢?”
他们村一共才三个大学生,而且都不是好大学,那都废了不少功夫呢。
“是啊,”肖伟点头,“我也是回来的时候碰见队长和村支书,他们说的。”
张大爷女儿去世后,他有一段时间非常消沉,去城里把女儿骨灰接回来的时候,发现公告栏围满了人,在上面看见了社会求助单。
上面有几个孩子的名字,都是孤儿,但学习不错,政府免了他们的学费,可生活成问题,而且上高中后学费就不能免了。
张大爷想着给女儿积德,让她小辈子投个好胎,于是资助了其中一人,那人就是莫丞。
从初二资助到高三毕业。
二人在莫丞高三毕业的时候见过一面,当时莫丞告诉张大爷,自己大学毕业后就来找他,张大爷其实没当回事,每年还往莫丞卡里打钱。
但每年过年的时候,莫丞都会打更多的钱回来,告诉他自己有奖学金,还有兼职,不用再给他打钱了。
张大爷心里空荡荡的,觉得孩子大了,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可他还是担心孩子吃不好,所以每个月都去镇上打五六百块钱过去,还不准莫丞拒绝。
谁也没想到莫丞毕业后,还真回来了,正好他们镇上招村医,莫丞这条件可以去县医院实习的,但是莫丞没有去,他说了自己和张大爷的关系,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加上他也是党员。
于是很快便顺着他的意愿,将人安排在了他们幸福里做村医,而张大爷家以后也是他们村的村医所。
“好人有好报,”听完后,于丹和肖妈纷纷叹道。
“是啊,好人有好报,”肖伟点头,摸了摸肚子,“我饿了,老二!老二!”
“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肖乐便从小偏屋出来了,他头发微湿,穿着干净的衣服,提着一装有脏衣服的水桶,“我洗了手就来,你们先吃。”
“不着急,等你。”
肖伟回了声。
吃过饭后,肖乐陪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才对肖伟道,“哥,明儿你不用陪我砍竹子了,你那果树得打理打理。”
“我前儿看了看,有些细虫,”说起果树肖伟就觉得脑壳疼,“去年结出来的初果多是多,可太酸了,到最后喂猪猪都不吃。”
说起这个,全家人都在愁。
“试试嫁接?”
肖乐提道。
“我这次去县城不就参加了嫁接相关的培训吗?”肖伟坐直身,“我就不信了,这批果树我没办法把果子给它搞甜!”
“万一一直不甜呢?”
于丹道。
肖伟:……
“还有其他路子嘛,”肖乐翘着二郎腿,“我道上有几个朋友,他们回家种田后,有一个只留了一点菜地,其余的全种成了月季花,这不,生意还不错。”
“还有一个搞大棚草莓,一斤四十呢。”
肖乐半真半假道。
“你朋友都金盆洗手了,你也别去混了,咱们好好种田,”肖伟趁机道。
“我本来也没想出去混,”肖乐清咳一声,“哥,啥时候给我买鞋啊?”
“竹子砍完,咱们就去省城。”
肖乐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
刚躺下,就想起肖三叔,“算了,过两天再去孝顺三叔三婶儿。”
说完,又想起狗男人叫自己哥哥,立马发出猪叫声,在床上打滚。
也亏堂屋里开着电视,电视声音还不小,否则他这声音传出去,肖伟的等人还以为他疯了呢。
肖三叔和肖三婶还真是一天没出过院门。
二人也不和对方说话,连睡觉都不睡一块儿了,肖三婶儿去女儿的房间睡觉。
倒是做饭吃饭的时候,二人是一块儿的。
一到傍晚,肖三叔便心有余悸地把院门给扣上,就怕肖乐这个瘟神又来。
一直到九点上床睡觉,也都害怕肖乐忽然敲院门,还想着这人要是来了,他是装睡好呢,还是给开门。
现在肖乐已经完全变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又想起肖乐莫名其妙的要找小金牛,肖三叔立马起身来到女儿房间,对毫无睡意的肖三婶道。
“那小金牛,你戴出去过没有?”
原本以为对方过来说软话,不想听见这个的肖三婶背过身不说话。
“说啊你!”
肖三叔上前推了她一下,身上的伤还没好,肖三婶也怕挨揍,只能转过身来,“问这个做什么?”
“你甭管我为什么问,你就说戴没有戴出去过!”
肖三婶抿了抿唇,低声道,“在咱们村没戴过。”
肖三叔眼前一黑,“你的意思在别的地方戴过?”
“就过年的时候,回娘家戴过。”
也是为了气她嫂子和两个妹妹。
比一比谁家的日子过得好不是。
“你这个、这个……”
肖三叔气得手都在抖,于是大晚上的,二人都打闹起来,但是这一次邻居家的人没听见,他们也没闹太厉害,只是冷战继续下去。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肖伟打着哈欠走出堂屋门时,便肖乐站在院子里,背着手在看院子外一松树上,有鸟在那叽叽喳喳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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