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哥,我这药对体虚有些效,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服用。”
见肖乐的脸色在吃过药丸半刻后,好了不少,莫丞眉头松了几分,莫才也放下了心。
“我、我以后还能来找你们玩儿吗?”
肖乐怯生生地问道,来人家家里做客,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若是别家,已经恨不得把人赶紧送回去,以后再也别来。
“当然,”莫丞开口,因为咳过,所以声音有些哑,“你随时都能来。”
肖乐闻言脸上全是笑,“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莫才看向莫丞。
“我、我虽然没朋友,但是我会努力做一个好朋友的。”
不等莫丞和莫才回答,肖乐便连忙道。
这话听得二人都有些不是滋味。
“我也没朋友,”莫丞起身,来到床边,垂眸看着肖乐。
“你好可怜,”肖乐顿时泪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同情。
莫才嘴角一抽,心道这肖小哥还真是纯良,再想刚才搭脉的结果,他又抿了抿唇。
“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肖乐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可以,”莫丞话音刚落,肖乐便闭上眼,传来了绵长的呼吸。
莫丞盯着他看了半晌后,才让莫才与自己去堂屋说话。
“肖小哥的脉象不太好,”莫才自然看出莫丞对肖乐的不同,以及那一份奇怪的在意。
莫丞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听了莫才后面的话后,沉默了好一阵才道,“回力无天?”
“恐怕是,”莫才的声音越发小了,“他身子很虚,却不能吃大补之物,这种症状只会越补越虚。”
莫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在厢房听见堂屋传来肖乐的声音时,他便有一股非常想亲近对方的感受。
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受。
更别提刚才肖乐吐血时,他那如同被撕扯的心痛。
可他们在此之前,分明没有什么交集。
现如今听了莫才的话,莫丞更觉得烦躁,“你学了这么多年的医,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才的头垂得更低了,实际上自从莫丞在他眼皮底下遭人下毒暗算后,他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即便后来给莫丞解了毒性,却让莫丞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得慢慢调养个几年,才能恢复几分。
见他不说话,莫丞更加烦躁了。
他来回踱步,俊朗的脸上充满了不悦。
莫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垂下头,“其实他现在这种症状,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宽心。”
“宽心?宽心就不会吐血了?”
莫丞怒道。
“……至少会吐得少一些,刚才可能是咳嗽加呛住了,所以咳了点淤血出来,方才肖小哥服下药丸后,我又查过他的脉象,好像…比没咳血之前要好上几分。”
这话越说越小声。
莫丞的脸色也越发不好。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那药对他有效,就给他暂时服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莫才连连点头。
接着又瞟了莫丞一眼,试探性地问道,“大哥,你与肖小哥还挺投缘哈?”
紧张成那个样子,好像是什么亲近得不得了的人似的。
莫丞并没有让他滚蛋,而是带着几分疑惑地反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想要亲近他,更见不得他那般不适,你说…我是不是中蛊了?”
不然怎么会对一个才见第一面的人,有这么奇怪的情绪。
莫才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啊这……啊这……”
“好好说话!”
其实说完,莫丞就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和莫才说这些。
所以此时有些恼羞成怒。
“是,”莫才连忙应着,接而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记得我娘曾告诉我,她和我爹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还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我爹就是她以后的相公,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倒是与大哥对肖小哥的感觉有一点点相似。”
莫才抬起手,比了那么一点点出来,仿佛在告诉莫丞,这不多,只是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莫丞皱着眉头没说话,在莫才以为对方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莫丞忽然道。
“奶娘在我面前受伤吐血时,我也没有…刚才那么…”
莫丞形容不出来。
他奶娘是莫才的亲娘。
闻言,莫才忍不住在心里为亲娘点蜡,好家伙,这么多年情义还比不上刚见面的肖小哥。
“我觉得大哥可能对肖小哥……”
后面几个字轻得他自己都听不见。
“什么?”
莫丞皱眉看过去。
莫才闭着眼大声道,“一见钟情!”
“不可能!”
莫丞耳根一红,接着比莫才还要大声地反驳着,“我岂是那种肤浅之人!”
他承认肖乐长得十分合自己眼缘,可、可也没到那种情爱的份上!这莫才就会胡说八道!
“少看点话本!满脑子都是些不正经的事儿!多看看咳咳医书!”
接下来,莫丞把莫才训斥了一顿。
莫才却越发惊异,他本是胡乱一说,不想公子这、这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肖乐迷迷糊糊中,听见堂屋似乎有人在骂人,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还把被子踢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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