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家离得近,若只是找他们家干活儿,那多少有些什么。
莫才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些呢?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肖乐就住在了莫家,起来就吃饭,吃了饭就和莫丞窝在厢房,玩累了就出来帮张四娘子和肖大嫂打打下手,莫丞也跟着做。
但都是帮倒忙居多,于是肖乐就让这个小伙伴在厢房写话本算了。
“看不出来,这莫三郎和肖乐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张四娘子叹道。
“是啊,两人投缘得很。”
肖大嫂笑道。
“我们是好朋友嘛,就好比双儿和大壮,那样的好朋友。”
肖乐笑眯眯地说道。
“说起来,我们家大壮最近皮得很,”张四娘子忽然道,“也是个知道人事的小子了,这好几天回来,都感觉他怪怪的,我还真担心他会和赖三一样。”
“胡说什么呢,”肖大嫂立马不满了,“咱大壮多好的孩子,你咋能让赖三和他比呢?”
赖三?
肖乐仔细想了想,想起了村里一个很不受大伙儿欢迎的汉子,十岁开始就喜欢偷摸小姑娘,十五岁偷看自家的嫂子洗澡,被哥哥暴打一顿。
十七岁强迫隔壁村的寡妇,被寡妇大叫着救命才没有让他得逞,后来被隔壁村村长绑着来见了他们村村长。
丢脸丢到外面的村子去了。
自那以后就没姑娘愿意嫁给他,爹娘过世后,哥哥们就把他分了出去,该给的也没少给,还帮着他盖了几间茅草房起来。
可他不是偷鸡就是摸狗,人倒是不懒,就是一身臭毛病,而且赚的银子都拿到县城花街花了个精光。
现在还住当年兄弟们给他盖的茅草房呢,也还是个老光棍,村里的小娘子小姑娘们,老远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
“四嫂,你不能拿赖三和大壮比,”肖乐也站在肖大嫂这边,满脸严肃道。
张四嫂也高兴他们维护张大壮,可……
她红着脸低声道,“我昨儿晚上,还看见他偷偷出了门,一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来。”
而且回屋后,她特意让张四去找对方谈话,结果张四回来后,说没谈话,因为刚走到房门口,便听见张大壮在那啥。
“咳咳咳,”肖大嫂也红了脸,她扫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肖乐,也没解释,含糊道,“也十二三的人了,再过几年就能议亲,这也不是什么事儿。”
“可他到底去见了谁?”
张四娘子就是这想不通,“要是偷摸着见姑娘,我倒是没这么担心,我担心是他偷看人家。”
那不就是和赖三一样吗?
“不会,”肖大嫂摇头,肖乐摸了摸下巴,“这简单。”
闻言,二人都看向他。
肖乐咧嘴一笑,“让四哥跟踪他嘛。”
虽然有些不地道,可大晚上出去见人,大人跟在后面看看啥事儿,也说得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四娘子点头,“就是你四哥说,这样不好,万一大壮发现了,那不得和我们跳脚?”
“不必跟得太紧,”肖大嫂想了想,对张四娘子说,“知道了个大概,然后在他回来时,坐在院子里等他。”
“这办法好,”张四娘子双眼一亮。
二人嘀嘀咕咕起来,肖乐有些咳嗽,莫丞听见后,让他去厢房吃药。
“这莫家和肖家还有张四家的关系倒是好,干活都叫他们两家,还给那么多工钱。”
知道莫家请了肖老大和张四帮忙干活儿,而且两家还在莫家吃饭后,之前在村里传闲话的柳寡妇抓住不平人的心理,开始主动说起这事儿。
果然,这话头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柳寡妇乐于见此,她就见不得肖大嫂的日子过得比她好。
几天后,这话就传得有些离谱了。
说什么莫家两兄弟是光棍,张四娘子和肖大嫂在莫家帮忙做饭的时候,莫三郎一个人在家,地里干活的莫小郎,中途也会找借口回家。
这两男两女关着门还不知道,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肖乐气得很,“我呢?我死了吗?他们当我死了吗?”
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被他这么一高声叫嚷,倒是破了尴尬。
“两位嫂子,两位哥哥,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莫才十分抱歉地起身,亲自为他们倒酒,表示歉意,“我一定会让那些人闭嘴。”
“这有什么,清者自清,”张四也起身,回敬了莫才这酒。
肖老大不善言辞,红着脸喝了酒,也敬了回去。
莫丞以茶代酒,话不多,但也表示了是他们没处理好。
“这与你们也没什么干系,我看啊,是有人眼红咱们几家关系好。”
肖乐轻哼一声道。
“可不,”张大壮连连点头,“我去摸鱼的时候,遇见好几个叔叔婶子,都问我爹娘是自己找莫三叔要干活的,还是莫三叔请的,我理都没理他们。”
“我也是,”饭桌上最矮的肖双也急忙道,“就那个柳婶儿,一直逮着我问,还拿鸡蛋饼问我吃不吃啥的,我看见她就跑!”
“谁?”
肖大嫂皱眉追问。
“就是那个柳婶儿!喜欢穿嫩黄色衣裙那个。”肖双瘪嘴道。
那不就是柳寡妇吗?
肖大嫂和肖老大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们对那个柳寡妇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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