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肖云月声音一顿,看向肖乐。
肖乐嘴角一抽,“方才在外遇见衙门的人,说是云娘报的案,胡娘子日日夜夜都照顾着胡家旺却不知道对方是中毒而死,反倒是前不久来见过胡家旺的云娘,在对方死后报了案。”
肖云月吓一跳,“中毒?”
“是啊,中毒,”肖乐点头。
快晌午的时候,肖母等人回来了,一群人议论纷纷,整个院子都热闹得不行。
“哎哟,那莫捕头真是凶啊,对着胡家人脸一横,那一大家子人都不敢说话了,要知道莫捕头没过去的时候,那胡家老太太可是躺在地上对那些捕快撒泼,说云娘胡乱报案,她儿子就是病死的。”
肖母生怕肖乐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指手画脚地给肖乐形容着,肖乐听得露出一抹笑。
见他笑,众人便知道他是想听的,于是三言两语地说了起来。
“这胡家旺才下葬一天,就被官府的人挖了出来,好在这天冷,没有味儿,你娘还伸长了脖子去看呢。”
肖父巴着旱烟,摇头道。
“那五婆婆直接过去看了,”肖母不服气,“我就是在土坎上瞧了瞧,都不敢过去。”
“乡大夫被拉去看尸体,哎哟,那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肖大嫂啧啧道。
“人家是医活人的,那莫捕头硬是拉着他去看死人,这脸色能好看就怪了,”肖二嫂想到乡大夫的脸色,有些同情对方。
“在胡家院子外的竹林里,那猴子找到了药的残渣,哎哟,乡大夫一看,那里面确实有毒草呢!”
肖二哥一拍大腿,说起当时听到这话后,胡家人脸色大变,村民无比震惊的模样。
“猴子?哪有猴子?”
肖云行不解。
“就是那衙役,他外号就是猴子。”
肖二哥说完又冲肖乐道,“事情到了这,胡娘子最先绷不住,在那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以为是一人害胡家旺,不想全家都有份,”肖大嫂不明白,“这胡家旺生病之前也是个不错的汉子,咋病了后就被全家人恨上了?”
“胡家旺病了多久?”肖乐总算开口了。
“两年多了,今年翻过年,就是三年了。”
肖大哥叹道。
“是啊,说起来咱们还真不知道胡家旺是得了什么病。”
肖二哥发出疑问,“好像是胡娘子进门那一年开始病的,哎呀,还真是!”
一时间热闹的院子忽然一片寂静。
肖父用烟杆敲了敲桌子,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十分大声,“别乱说话,官府不是把人都带走了吗?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莫捕头也走了?”
肖乐问。
肖二哥连连点头,“胡家人都一副认罪了的样子,所以莫捕头等人就把他们都带走了,走之前还说……”
见肖乐好奇地看着自己,肖二哥压低声音,“说下次再找你叙旧。”
“咱们乐哥儿哪里和他有旧情可叙?”
肖大哥刚说完就被肖大嫂掐了一把,“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乐哥儿和他根本没有旧情。”
“这不是一样吗?”
被掐了一把的肖大哥纳闷不已。
惹得众人一笑,帮着做好饭菜后,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子吃饭。
胡父那一代就他一个儿子,他成亲后夫妇二人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老二就是胡家旺,老三是个闺女,已经出嫁。
所以被带走后,胡家院子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再说那胡家旺的坟被挖开,那尸骨也被带走了,现场一片狼藉。
偏偏村里的半大小子下午全跑到那边去玩儿,肖云行都去了。
被肖大哥拿着竹片一路打着回来。
“那是啥地方你去那边玩你小子不要命了!”
又是中毒死的,又是死后被掘坟,村里老人都觉得胡家旺怨气难消,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愿意孩子们去玩了。
双眼红彤彤的肖云行躲在了肖乐身后,肖大哥再怎么着也不敢打肖乐啊,只能在那干瞪眼。
“大哥,”肖乐无奈地走过去,夺过了他手里的竹片,“这东西打人疼就不说了,要是划到了云行的脸,毁了脸以后可娶不了娘子。”
“那也是他自找的!”
肖二哥在一旁恶狠狠地道,“要是我,我用斧头棍揍他。”
肖云行更想哭了。
“行了行了,”肖母拉过肖云行,又四处看了看,“云兰呢?”
正在抽噎的肖云行垂下头。
见此众人哪里不知道啥情况,肖大哥本想拿起竹片可又想起肖乐说的,怕毁了脸,那可是姑娘,确实不行。
于是只能空着手凶巴巴地出去找人了。
一刻钟后,身上带着泥的肖云兰哭巴巴地被带了回来。
肖云月刚烧好水,见此赶忙带着她去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
“这些孩子胆子怎么那么大呢!就李三叔家那大孙子,哎哟,居然跳到那棺材里蹦跶!”
肖大哥说起来就觉得牙疼,“那胆子实在是大啊!”
“大人也不管管?”
肖父和肖母纷纷皱起眉头。
“管了,”已经不哭巴巴的肖云兰说道,“被他爹娘一人逮住一只耳朵扯了回去,回家后肯定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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