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一脸忧伤,半晌无言的人,林静不觉有几分担忧。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会儿!”抬起头,蓝夜看了看身边的二人。
轻轻点头,二人互觑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翠绿翠绿的树叶,望着夏日里,百花绽放,芳草青绿的一派怯意怡然,蓝夜怅然若失……
“怎么一个人坐在窗边,当心着凉?”
伴随着一句关切的叮咛,男人的手轻轻搭在了蓝夜的肩头。
“下朝了?”
侧过头,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蓝夜面如死灰,重复着每一日千篇一律的敷衍之词。
“恩。”低应了一声,君主弯下身来,将坐在椅子上的爱人抱起,迈步走向了里边儿。
瞧着那个一脸紧张的将自己放回到了床上,还不忘为自己添加了一条被子的男人。蓝夜的眼底升起了一丝丝的暖意。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坐月子期间,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
低声抱怨着那个人儿,君主动手脱掉了爱人的鞋袜,轻轻的揉捏起了爱人的玉足。
“陛下不觉得,您像是那些唠唠叨叨的御医一样吗?”
歪头看着他,蓝夜觉得眼前这男人唠叨的功夫,绝对和西游记里的唐僧有一拼。
听言,君主莫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声。
“朕的话,你得把他听进耳朵里,记在心里才行啊!朕每日念上一万次,你都不往心里去,那朕也只能做一只,在你耳边不停嗡嗡的苍蝇了!”
“苍蝇?”听到这个词,蓝夜微微动了动嘴角,的确,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如其分。
“宫中烦闷,我想让小静帮我从书房里,拿一些医书过来看看,打发时间。”
“不行,你忘了太医是怎么说的了?不能操劳,会把眼睛累坏的!”摇头,君主一口回绝了。
“那,让我亲自带惜夜吧!让惜夜睡在我宫中如何?”
虽然,惜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每天却只能见一面,才刚刚出生半个月,却要被一群陌生的奶娘服侍,而不能在母亲的身边,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惜夜有些可怜。
“也不行,你在坐月子期间不可以太操劳。而惜夜此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一日都要多次喂食奶果,若是让你来亲自照顾,你的身体哪儿吃得消啊?”
摇头,君主再一次拒绝了爱人的要求。
“可,我毕竟是他的母亲!”作为母亲,难道不应该照顾自己的孩子吗?
“别急,等你的身体养好了,元气恢复了。朕就把惜夜接进御鼠宫来。到时,我们一起来照顾他!”
听到君主这般说,蓝夜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程度上的让步,来迁就自己,于是便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来,躺下,朕来给你捏捏胳膊。坐月子的玉人,时常会胳膊腿酸疼。”微笑,君主示意床上的人儿躺下身。
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蓝夜没有说话,默默的躺了下来。
抬起爱人的手臂,君主认真的揉捏了起来。那专注的模样,丝毫不逊色一个专业的按摩师。
躺在床上,半眯着双眼,静静的望着那个男人,蓝夜能感觉得到在这一刻,自己的心很踏实的。
虽然,这一次再回到术闽国并非是出自蓝夜的本意。但,蓝夜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实,只有在这里,只有在这个国家里,只有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才能真真正正感觉到充实和充盈!
“陛下,娘娘的鱼翅羹炖好了。”走进房中,小东恭恭敬敬的来到了床边。
“恩。”应声,君主连忙站起身来,接过了李东送来的鱼翅羹。朝他摆了摆手。
把手上的瓷碗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紫舒迈步回到了床边,扶起了床上的人儿,将被子轻轻卷起,君主动作迅速的做了一个简易的靠背,让爱人可以舒舒服服的依靠在上边儿。
“来,喝一口鱼翅羹吧!刚刚炖好的,还热着呢!”说着,君主舀了一勺,送到了爱人的唇边。
“我不想喝!”闻着那个味道,蓝夜轻轻皱起了眉头。
进补,休息,进补,休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把他当猪来养吗?
“乖,多少吃一点儿,玉人的身子本就羸弱,分娩之后,更是把身子掏空了大半。如果不多吃一点儿,多补一些,哪儿能回复元气啊?”
见爱人不肯吃,君主只得柔声相劝。轻哄着那个人儿。
“我真的不想吃!”摇头,蓝夜仍旧不想吃。
“乖,吃一点儿,就吃一点儿。”不死心,君主仍旧在苦劝着。
“拿走,我不想吃。”抬起手,蓝夜本是想推开那碗鱼翅,却不想,一把打翻了男人手里的碗,一碗鱼翅全都洒在了男人的龙袍上。
“啊……”
蹙眉,男人连忙起身,甩了甩衣袖,甩掉了挂在衣袖上的鱼翅。解开腰带,术闽紫舒脱掉了身上被弄湿的龙袍,迈步上前抱起了床上的爱人。
“来人!”开口,君主朝门外喊了一声,李东和林静以及站在门口的其他宫人,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把床单换掉,被子、褥子统统都换掉!”开口,君主大声的吩咐着。
“是!”应声,宫人们不敢怠慢,连忙更换了床单。
“只湿了一小块儿而已,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