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仰星质疑:“这种事,在福利院一打听?就能?知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中年男人被这么多人围着逼问,又见不?到人,现在已经非常烦躁了,要不?是因为签了五十万的赌债,有?个人找上他说只要做这事就帮忙还债,还多给他五十万酬劳,他才不?会过来。
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小同学一直在逼问,妈的,不?给点眼色看看他还怎么做人?
“你个小兔崽子少管闲事,温思淼人呢?!”
说着,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准备动手,转眼间就冲到南仰星面前。
这行动着实意外,大家都是文明人,哪有?说动手就动手的,也?就没人反应过来将人拦下。
南仰星眼看着自己要被打,下意识往后边撤,却撞上一堵肉墙。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那中年男人已经龇牙咧嘴地被踢翻在地,嘴中不?干不?净地骂着下三路的话。
南仰星扭头,看到熟悉的红镯,又抬起头,看到温思淼仿佛自带滤镜的那张脸。
“没事吧?”
南仰星怔怔地,将头扭回去:“没事。”
这搁谁身上能?顶得住不?心动?幸亏他脸盲,对温思淼那张脸认知还不?够清晰,否则现在怕是和?原文中的陆余生一样痴迷了。
哪怕是及时止损地扭过头,南仰星也?还是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小声问道:“你被送到福利院时身上真?有?玉佩吗?”
温思淼并?未否认:“你想要?可以给你。”
南仰星要这个可没用,连忙拒绝:“不?想,只是这两个人提到了。”
原本还赖在地上准备碰瓷的中年男人认真?打量了一下新出场,并?踢了他一脚的人,确定是那人提供的照片上的,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温思淼,我是你爸爸啊,孩子。你怎么能?踢你老子?”
浮于表面的夸张演技让人看了直恶心。
温思淼唇角弧度一如既往的平,看着这意外出现并?声称是他父母的人,眼神还不?如看路边的垃圾:“你不?是。”
“怎么不?是?”那中年男人借着肚子疼,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你的事我都知道。”
温思淼又说:“我有?父母。”
“你从福利院出来的,哪来的父母?”
温思淼理了理身边小少爷翘起的发卷,姿态十分随意:“跟你们一样突然出现的,并?且做了亲子鉴定。”
南仰星也?反应过来:“对,你们要是坚持,也?可以做亲子鉴定。”
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对视两眼,迟疑起来,这和?那老板说的可不?一样,不?是说这个温思淼是个无依无靠又不?讨人喜欢的孤儿吗?剩下的钱不?会拿不?到手了吧?
两人为了剩下没到手的钱,还打算继续胡搅蛮缠,这时姗姗来迟的学校安保人员终于抵达。
“谁让你们过来闹事的,再不?走就报警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众人安抚两句表达同情?后纷纷离去。
南仰星好奇问道:“你父母是什么时候过来找你的?”
“没来。”温思淼拉着小少爷回到位置坐下,又问,“有?没有?吓到?”
南仰星自认没那么脆弱,果断摇摇头,却没能?理解温思淼的话:“什么叫没来?”
“骗他们的。”
温思淼将视线重新落在课本上,鸦羽般的眼睫因阳光照射在眼底留下一片阴翳。
要细说,也?不?算是骗,重来一世之前确实有?个老人过来找过他,说他的父母在当年已经死去,他是温家最?后的血脉,要让他认祖归宗。都是很没意思的事,连要记住的必要都没有?。
南仰星没想到温思淼还是个撒谎都不?眨眼的,一下子感觉‘主角受’亲民不?少,“我估计这两人是陆羽尘找来的。”
“为什么不?会是陆余生?”
南仰星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声音通过木制书?桌闷闷地传出来:“看他今天的表现不?太像,如果这两个人是明天过来找你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温思淼盯着小少爷因为阳光而镀上金边的发丝,良久,站起身将窗帘拉起。
课本上的字一如往常地工整,有?序地排列分布,就像温思淼本来的计划正朝着设定好的轨迹往下进行,但刚才似乎从源头便出现了差错。温思淼将手虚虚地放到心脏的位置,感知到那份平静。
这算是什么?那份心悸。
在看到危险扑向南仰星时,自己下意识地行动。
一时的动摇而已。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或者是什么完美受害者,就连在欺骗小少爷的信任上这一点都体现着低劣,这没什么……
这时南仰星由于在同一个位置上保持太久,手麻,将头换了个方向,正对着温思淼。
温思淼目光落到南仰星殷红的唇瓣上,上一世的小少爷是长这个样子吗?处处都透露着无害和?柔软,比之森林中无害的小兽也?不?为过。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南仰星挣扎着将眼睛睁开,见温思淼看着他,赶紧抹了抹嘴巴:“我流口?水了?”
“没有?,只是我们该离开这个教?室了。”
温思淼慢条斯理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收起,在拿南仰星课本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红镯,在南仰星强行戴到他手上的那天,他曾试图取下却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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