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乐长臂一指,正对地上的法阵:“在里面呢。”
易柔面上立马出现惊慌:“那怎么办?邪魔不知怎么入侵到了苍蓝界,所有的宗门都在统一抵抗,可收效甚微。”
“邪魔?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青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摇摇头,觑了飞乐一眼,接着说,“两日前,一群邪魔出现在玄月门,旁边的剑宗一接到求救就立马出发,等他们赶到时整个门派修士的魂灯全部熄灭,连尸体都没找到。”
跟长青的慌乱不同,飞乐却是出奇地冷静:“所以,这就是那些长老同意你来这里找剑君的原因?难道他们不知道剑君陷入法阵之中吗?”
“还是你们的气运之子于非臣,没有告诉你们已经成功地把剑君困在阵法中,到时候只需要来这里找他的修为和剑道,融合为已用就行?”
易柔听得俏脸煞白,不可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成功了?”
说完,看向长青。
长青走到她面前,沉重地点点头:“飞乐说的没错。”
易柔像是失去力气了一般,好不容易才没在两人面前出丑,喃喃道:“于非臣一直都没有回宗门,我们都以为他被剑君斩杀,剑君无事。”
“你们有专门修研阵法的门派吧。”飞乐瞪了长青一眼,没让他说出于飞臣道基已毁的事情,冒出一个主意,“你回去找他们,剑君被困在天残生死阵中,若有办法的,可以趁他神魂还未磨灭时来解救吧。”
“我可不想搭上一个桑愿。”他如此说道。
凤凰灵火在他指尖明灭,易柔毫不怀疑他确实是如此想的。对于飞乐来说,戚宁安死不死的跟他没有关系,但桑愿是他在神界的唯一至交好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易柔点点头,思忖几息,不确定地说道:“苍蓝界没有专修阵法的宗门,但天机门的天地人三脉中地之一脉对阵法修研颇深。”
“天机门?”两人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在长青耳里,他有些好奇,“就是那个说剑君受到天道厌弃的天机门吗?也是他们说于非臣是气运之子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觉得机会似乎不大,一个断定了剑君未来的宗门,会出手帮剑君?
“什么玩意天机门判定气运之子。”飞乐抱着双臂斜靠在墙上,嗤笑一声后,毫不客气地讽刺起来,“金仙之下,就敢说妄断天机?莫不是自吹自擂,也就你们信。”
易柔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来历暗暗猜测,可此时却不是与他争论的时候,她看着长青,语气沉重:“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些恩怨是非等剑君归来自有决断,现在为今之计是渡过苍蓝界的难关。”
谁也不知道邪魔是从何而来的,它们似有组织一般地先从小门派下手,等其他人发现时早已逃之夭夭。而下一次出现时,吞食了修士的邪魔就变得更加厉害,也更加棘手。
她知道,若不是两位长老没有办法,也断然不会让她偷偷地来寻找剑君。于非臣没有回宗门,他们还以为计划失败,谁都没有想到剑君当真会陷入阵法中。
她也很恨乘风他们如此做,但大难在前,她必须过来。
飞乐知道她的意思,摊摊手:“反正情况就是这样,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他自然不会责怪易柔,但让他帮忙也是不可能的。神兽跟人修的共情本来就弱,更何况这里对他来说不过是好友桑愿来完成任务的小千世界而已。
两界之下的小千世界不计其数,其中的覆灭兴盛对凤凰来说感触并不大,即使他也是未来天道的一员。
“我知道了。”易柔朝他们点点头,娇美的脸上很是凝重,“我现在就去天机门。”
去天机门之前,她需要找掌门一起,好在现在掌门已经被阳德长老放出来,玄天门高层内,也只有他真心地希望剑君安全。
她没打算对掌门瞒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既然是长老们做的孽,就必须要承担后果,至少要在宗门内公示与众,这是她本就应该做的。
至于公示与众的后果,就让他们自行承担,也算是为剑君的归来提前扫清障碍。
不到半刻钟,易柔就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步一步安排好,她把一枚传讯符交给长青,叮嘱他:“等我回来,一旦发生什么立马给我传讯。”
“好的,师尊。”长青接了过来,郑重地点点头。
易柔又捏着传送符走了,神殿里除了毫无反应的阵法,只有飞乐和长青大眼瞪小眼。
飞乐“哼”了一声,问:“怎么?你也觉得这是你们剑君应该做的?”
“说不上应该不应该。”长青知道他的意思,继续说,“但师尊说的也没错,这是两位长老造成的局面,跟苍蓝界的其他人无关。”
飞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跟其他人无关?这个神殿和阵法,我不觉得单凭你们的三位长老和金丹期的于非臣能完成的,说不定就有那个什么天机门的参与,你能保证来的人中都是真心希望他们出来的?”
一句句的话砸在长青心头,长青沉默了,他知道飞乐或许说的没错,但事情走在这里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他只能告诉飞乐:“多点人帮忙,或许桑愿能早些出来。”
“但愿如此。”飞乐扔下这么四个字,干脆坐在阵法面前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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