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刹车,兰博基尼停在了机场门口,谢宙维下了车,直冲机场管理层。
经理见到他有些惊讶,“谢少,您怎么来了?”
谢宙维坐下来,语速飞快,“帮我找个人,他今天上的飞机。梁宿,男,二十一岁。”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谢宙维这么急冲冲的样子,那个叫梁宿的人一定非常得罪了谢少,经理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查。
十分钟后,员工跑回来,“经理,今天登机的人里面没有叫梁宿的啊。”
这……经理下意识地看向谢宙维。
后者皱了皱眉,眼神越来越冰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给经理看,“这是他的照片,我确定,他今天在这个机场上了飞机。”
谢宙维缓缓凑近他,眼神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一字一顿地说:“给我,找到他。”
*
又是半个小时后,经理的额上已经冒了热汗,急匆匆地跑回办公室,却在进门瞬间看见了一抹红色,经理猛地一惊,心脏咯噔一跳,看见谢少居然咬上了自己的手指,血液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流下来,但是谢宙维却恍若未觉,就像入了魔障。
经理平复了下心跳,对谢宙维说:“人找到了……”
谢宙维猛地转过头盯住他。
经理有点怵,犹豫地说:“找到了和他一样长相的人,但他的名字是何桉……而且,他半小时前在别的机场转机了,我问过那里的经理,说他去了C市……”
说完,经理有点不敢看这位爷,低下了头。
“何桉……”谢宙维喃喃道,办公室内安静的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倏然,办公室内爆发了一阵肆意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经理也下意识跟着笑了。
谢宙维笑的肚子都疼了,他痛苦地蹲下,低着头,仍在渗血的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良久,他用那只带血的手摸了摸笑出眼泪的眼角,眼神蓦地变得阴鸷,“梁宿……”
*
几天下来,谢宙维几乎没有一分钟休息,一直往返于各个国家之间,只是,梁宿就像早有准备,一直不停地转机,好几次之后,最终到了谢宙维的势力之外,最后失去了他的踪迹。
谢宙维再一次走出监控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一个假人。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谢宙维眼睛一亮,连忙掏出手机,但看到来信人不是梁宿之后,他眼里的光便熄灭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凝住了。
没有备注的号码:[谢少,前几天我说的事,您决定好了吗?因为您一直没有回复我。]
出于一种不祥的预感,谢宙维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的手开始发抖,慌慌忙忙点开聊天记录,果然看到前几天对方发的短信:[谢少,一切都清理干净了,梁宿先生那边的情况,还需要我继续向您汇报吗?]
还有几张杀人犯的照片,颤抖着手往上拉聊天记录:[谢少,还需要我继续跟踪梁宿先生吗?]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都知道了。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谢宙维回到梁宿的宿舍,躺在梁宿的床上,身体蜷缩着,就像婴儿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充满了不安全感。
他把叠好的被子弄乱,带着疤痕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深深嗅着被子的味道,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丝梁宿的气息。
然而,七月的A市多雨、潮湿,在宿舍里放了几天的被子除了一股发霉的腐朽味,什么味道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放弃吧,他不会回来的。”
“所以,放弃吧,你需要休息。”
“你永远都找不到他的,不如放手,对你和对他都好……”
——不,放手,永远不可能!
谢宙维猛地惊醒,眼睛红的吓人。
眼前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谢宙维眼神凌厉地射过去,“你怎么在这?”
Alex心有余悸,努力把声音放轻,“谢董担心你,叫我过来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谢宙维狭长的眼往旁边一扫,果然,心理医生也在。
屋内现在有他们三个人。
谢宙维看着这两个人在梁宿的宿舍里,不知为什么就感觉非常碍眼,碍眼的让他想杀人,“滚!”
心理医生,“谢少……”
谢宙维眼神阴鸷,声音很危险,“让你们滚,听不懂吗?”
Alex平复了一下情绪,给他鞠了个躬,“谢少好好休息。”
然后就跟心理医生一起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宿舍。
宿舍里头又只剩谢宙维一个人了。
他安静地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仿佛褪了色,变得苍白,半晌,他站起来,到梁宿的书桌前,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都是一些用过的纸:上课做的笔记、实验报告、还有各种画的龙飞凤舞的草稿……
谢宙维一张一张地看过去,虽然大多数都看不懂,但他看的很认真,仿佛透过这些字迹能看到当时的梁宿一样。
把这些全都看完,放下最后一张纸时,天色已经泛黄,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打亮了一屋子飘浮的灰尘。
谢宙维把这些纸小心地整理好,却突然看见抽屉里还有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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