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泽在后面认真地说:“亲我一口,今晚就不闹你了,我发誓。”他又笑了笑,“明天再闹你。”
梁宿回过头,眯着眼:“哪怕你有一丝脸皮……”
霍时泽说:“你就不会理我了。”
梁宿噎了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出了大厅,回到车上。霍时泽追上来,坐上副座,系上安全带,啧啧笑着说:“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闷骚,非要人总是跟着你,闹着你,把你烦得不行,也许你才会松口答应。”
梁宿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霍时泽勾着唇角点头,“嗯哼。所以啊,你有大麻烦了梁宿,你此生遇到的最大麻烦就是我,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咬着一个东西就不会松口,碰上你这么个闷骚也算什么锅配什么盖,认命了吧。”
梁宿笑了笑,“听起来好像很可怕。”
霍时泽睁了睁眼,有些惊奇地看着他,梁宿今晚脾气居然这么好?梁宿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脾气怎么这么好?”
霍时泽:“……”
梁宿说:“那是我在忍着呢,开车不好揍人。”
霍时泽:“……”
车子开回到了小区,回到家门前,梁宿正要进去,身边的人猛然凑近,啵的一声,在他脸上大声地亲了一口,还没等梁宿反应过来又嘭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屋锁上门。
梁宿:“……”
他的脸刷地黑下来,立刻掏出手机,给霍时泽输出一段国骂,得到了对方一个无辜的猫猫头。
他以为现在的生活已经是狗血剧了,然而生活就是,你永远猜不到它会狗血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他坐在一家饭点的私密包厢里,对面坐着仿佛一夜老了很多的霍老爷子。
他脸色沉沉地盯着梁宿,苍老混浊的眼睛释放着骇人的光芒:“昨天,我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行,非常开门见山的开场白。
梁宿皱了皱眉,霍时泽这么嚣张,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他疑惑一件事:“昨天您是怎么……”
毕竟他也在现场,知道楼道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霍老爷子毫不犹豫地说:“我躲在厕所里偷听到的。”
梁宿:“……”
他眨了眨眼,“……所以?”
霍老爷子说:“所以,你离开A国吧,永远不要回来,你想要多少钱可以大胆提。”
梁宿说:“我在这里还有工作要做。”
霍老爷子嘲讽地笑了声,“就拍个戏,能赚个什么钱。我说过,价钱你可以随意提,大胆提,只要你愿意离开我的两个孙子。”
梁宿同意了。
系统告诉他,这是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契机。
但是梁宿也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必须拍完手上这部戏才会离开。
霍老爷子拧紧了眉,正要发怒,梁宿面色淡淡地说:“您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霍时泽我同意跟他在一起。”
“……”
霍老爷子一腔国骂瞬间噎在喉咙,不上不下的,让他咳了好几声。最后只好面色难看地妥协了。
于是时间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包裹着霍时泽愈发得寸进尺的偷亲,还大声嚷嚷倒打一耙: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却不躲开,承认吧你就是对我有感觉。
三个月后,《多情》杀青了,梁宿提前买好了环游世界的机票,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就踏上了最后旅行的路途。
他买的是头等舱,本以为会是一趟舒服的旅程,但很不幸,身边坐着一个动作古怪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可以说是裹得严丝合缝,不留痕迹。
梁宿向空姐点了一杯红酒。
身边的男人翻着菜单,最后也点了一杯红酒。
梁宿向空姐要了一份水果。
身边的男人也要了一份水果。
梁宿向空姐要一张毯子。
身边的男人得寸进尺,要了两张,说自己很冷要盖两张。
梁宿从包里拿出一个眼罩。
这下子男人不能当学人精了,因为这不是点的,而是从包里拿出来的。
梁宿倏地笑出声,“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男人也笑了,笑声低沉而充满磁性,“装到,你发现我为止?”
他摘下了墨镜和口罩,露出了那张媲美外国男模的脸,笑意盈盈的,正是霍时泽。
梁宿说:“你怎么在这?”
霍时泽坦坦荡荡地说:“偶然知道你买了机票,我就派人去查,然后就立刻买了你旁边的位置。”
他把脑袋磕在梁宿的肩上,用力之大仿佛是在惩罚他,哼哼地抱怨,“去旅游还不叫我,要是我不去查,你是不是就扔下我自己出去玩了?”
梁宿没说话,霍时泽又说:“还好我跟过来了,不然你就亏大发了,在吃喝玩乐方面没有人比我更擅长,要是没有我,你这次旅行得少多少乐趣啊……”
说着,他的手悄无声息地抓住梁宿的手,穿梭在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
梁宿没有动,只是垂眸静了片刻,就在他以为霍时泽要在他肩上睡着的时候,他不知带着什么情绪说:“其实我不是去旅游的。我是去离开你的。”
扣着他的手蓦地攥紧,扣得他手指发痛,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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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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