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思忐忑不已,她面色红扑扑的,看得出来欢喜不已。只不过担忧的厉害:“夫君,这么多回礼……会不会……”
谢晨搂着她,摸摸她的肚子:“早日给我怀个小子,什么都值得。”他看看后边一抬抬的回礼,面色从容。其他的珊瑚珠玉绫罗绸缎牲畜不算数,他今天来主要是抬着三十箱小黄鱼。
荣王府前荣亲王和亲王夫人都在门口等着他们。
亲王夫人眼里红彤彤的,她死死的拽着帕子。她一生和荣亲王伉俪情深,此时此刻红眼看荣亲王:“现如今可如何是好?我宁可!我宁可他待语思不好,现如今他待她这般,将来……语思如何自处?”
荣亲王身材伟岸,他握住他夫人的手,眼里风云莫测,他开口说:“这是语思的命,当初决定让她嫁给他,就等同放弃她了。大皇子迟早君临天下,这个大逆不道的奸臣迟早会被千刀万剐。我们的语思要是在他死后能够放下他,自然是好。若是放不下,夫死妇随,也是她的命!”
谢晨下了马车,扶着语思下来,他小心翼翼,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是知道他的媳妇已经怀宝宝了。不管她能不能生下孩子,难不能活下来,他都会好好照顾她。
向荣亲王夫妇见礼:“父亲、母亲,谢晨给两位赔礼了,前些时日忙碌,耽误回门,着实不该。”
荣亲王开的口:“你贵为相爷,朝纲事大。回门了便好。”
语思见礼:“父亲、母亲。”
荣亲王夫人抓着女儿的手,眼睛一片红。母女相见,一时千言万语都在脉脉眼神之中。
“进府进府!不要在外面傻站着了。”
亲王夫人说着,把两个人请了进去。谢晨身后青云司的人也要进去,被管家拦住了。荣亲王要说什么,但是谢晨已经一个凛冽的眼神看过去。
瞬时间那管家仿佛寒冬腊月被人丢进了万年寒冰冰窖一样,动作都僵了。
谢晨再看荣亲王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青云司的人带着刀兵进了府。他眼神温和,温润恭良。荣亲王的表情甚至都来不及由不爽换过来,可是谢晨已经转换了脸孔,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笑道:“父亲大人先请。”
荣亲王府的人看着这个年少相爷,此时此刻都身入寒窖,炎炎夏日如在冷室。好强悍的气场!
谢晨领着语思和他们聊聊,过不久,她母亲便领着她去内院聊女儿家的事情了。客室里只剩下荣亲王和谢晨。
谢晨端盏遥遥的敬茶,荣亲王面色和煦的喝了一口。但是他的茶盏还没有放下,谢晨就乐道:“荣亲王不上朝堂,这小日子倒是越发活的滋润了。这茶都是北地儿上好的贡品,就连我也只是有幸在大皇子进贡皇宫的时候尝过几口了。”
荣亲王猛然间听到他直接喊自己‘荣亲王’,一时间心里就打了一个突,他目光陡然间犀利的看向他。尤其是在谢晨意有所指他和大皇子之间有所‘勾搭’的时候,他完全直直的看着谢晨。
他想知道谢晨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可是在他这样的威视下,谢晨毫不在意。他面色如常,浅浅带笑,云淡风轻的放下茶盏,接着说道:“荣亲王和大皇子叔侄之间关系当真是非比寻常的‘亲厚’啊!”
荣亲王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你和大皇子勾搭在一起,结党为政!
但是他不改颜色说道:“大皇子仁厚,自小与我亲厚。谢相要是喜欢这茶叶,本王让人给谢相带一点回去可好?”
谢晨听了,一笑。他站起来,负手而立,荣亲王也紧接着站起来。两人双目对视,谢晨探视想要一窥究竟,荣亲王浓浓的防备。谢晨走到窗口边上,把窗子打开,天光清亮而入,飞发飘带。
声音低沉而磁缓。
“我这一次回礼而来,额外带了三十箱黄金。旁的便不和荣亲王啰嗦了,就请将这三十箱黄金转送给大皇子,顺便代我转告一句话——‘三十箱黄金烦请大皇子打个胜仗,平定边疆’!”
荣亲王再怎么镇定,此时此刻也面如死灰,他震惊的面色恐惧,看着谢晨那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几乎不敢相信谢晨突然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相莫不是在开玩笑?大皇子捍卫边疆乃是职责所在,谢相不必如此。”
荣亲王如此说道,眼神却是几变。
谢晨回头看他,他目光清冷,冷漠疏离的气息笼罩着,他微微一笑,“就只这一句话而已,北蛮凶猛,我祝愿大皇子早日戎马而归……黄袍加身。”
他推门出去,接下来的晚宴,谢晨和荣亲王府里的人一派和乐。
直到众人散去,他扶着李语思上了马车告辞。这一天才算是结束。
过两个半月,每日处理朝政的谢晨从书房出来之后,疲惫的窝在浴池里,有暗卫进来,跪地递给他一封信。谢晨打开,面色如常,眼神中光芒闪动。
谢相亲启:
属下暗中护卫跟随郝先生,先生神至伤,连续两月,闷闷不言。现已到达北疆,属下奉谢相之命护佑先生安危,然北疆战乱频繁,委实危险。是否请先生回皇城?
谢晨心中苦笑,这的的确确是抵不住剧情作弄。他千辛万苦把郝白给提溜回皇城,可是呢?自己往北方跑去了,官复原职有个卵用,朝堂他在把持,他无心待在朝堂里,满朝堂的人都知道谢晨和他有一腿,谁敢放个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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