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不当真不知道,闻萧倒是非一般的当真。”柏生笑眯眯的,“他要不当真,能急匆匆跑到家门来退婚吗?”
闻鹤没应,只道:“因为他蠢。”
“……”柏生失算了,这什么大义灭亲,“退婚可以,没人阻止他退,但用这种方法不太合适吧?”
“没人阻止?”闻鹤掀了掀眼皮,“你确定?”
柏生这才想起来,原主因为喜欢闻萧,恨不得昭告天下二人的关系,这人一开始可能觉得小少爷的喜欢对他来说还倍有面子,也没有拒绝过,后面发现小少爷占有欲非同常人,吃到苦头后就开始反悔了。
但柏生觉得不怪原主作妖,毕竟除了男频作者笔下的女角色,谁也不能接受自己心上人有一大堆“红颜知己”的吧。
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柏生,那可能他还真的不会答应。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柏生面色不变,直直迎向他冷沉的目光,“毁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上门挑衅,这就是你们的家教?”
闻鹤并没有被激怒到,从始至终,他的脸色都不曾变过。
但柏生大概能看出他什么意思——
这算挑衅?难道不是实话?
就算挑衅了。
那又如何?
冰冷的傲慢。
方圆在后头小声道:“柏生,所以现在……”
场面剑拔弩张,气氛僵硬得几乎要渗出水来,就在这时,柏生终于开口了。
“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沟通都是双向的。”
不管如何,婚约早已确立,柏家因为这个婚约没少给闻萧开绿灯给便利,哪一方提出退婚,哪一方就得给出补偿,闻家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到现在还一直默不作声,意图很明了了。
柏生笑眯眯地看向他,四目相对。
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势同水火,却又风平浪静。
“那就,过几天请您登门拜访吧。”柏生若无其事道:“记得把东西带上。”
闻鹤蹙眉:“什么东西?”
柏生对冷脸男人挥挥手,潇洒地转身离开,“闻萧。”
闻鹤:“…………”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柏生远去的清瘦背影,半阖眼帘。
睫毛掩住了莫测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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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生回家两天,风平浪静。
起初他刚回来时,家里三个人显然早有准备,都提前露出了可惜中又带着鼓励的高难度神情,张口便道,什么“没事的下次还有机会”,什么“这次只是历练不要放在心上”云云,当他说“我过了”时,足足半分钟,只有善良的柏母回应了他——
“你什么时候去考的英语六级?”
“……”柏生无言独上二楼,“管家,为什么他们宁愿相信我过了六级都不相信我过了试镜,难道我英语还不错?”
“事实上,这两个几率是相同的。”身后管家微微颔首,“因为您四级都没过,根本没法考六级。”
柏生:“?”
难道原主还是个丈育吗?
网上的事看似波浪滔天,但拔了网线,现实中还是安安静静。
有时人用多了网络,就觉得网上的事儿比天还大,但其实它只是生活中的一隅,粉圈更是网络中小小的一部分,柏生不怎么爱看手机,所以任凭那些越演越烈的黑子把他骂出花来,他也看不到。
回去之后,刘谨果然又作妖了,半遮半掩看破不说破地发了几条委委屈屈的微博,这下评论区又炸了锅,纷纷指责柏生都这样了还欺负人。
真是猪扶不了上树,狗改不了吃屎,世风日下,人性沦丧;心疼哥哥,亲亲抱抱,咱不跟对家一般计较。
柏生对斗智斗勇真的没什么兴趣,信手把自己的微博头像改成了妈,头发扎的有点紧.jpg那张表情包,效果立竿见影,当天晚上刘谨上下线高达108次,粉丝都怀疑是不是记录的APP出差错了。
《江山困》的筹拍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拍定妆照已经提上行程,还需要一段日子,就在柏生差点在家里把自己晾出青苔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丁聪?这谁啊?”柏生在阳光露台上翻了个身,有点纳闷地看着方才收到的短信,“晚上浅水湾见……管家,你知道吗?”
正弯着腰在一旁擦拭电视墙的管家闻言,直起身子,回忆了两秒,张口:“您的狐……酒肉朋友,小少爷。”
“…”柏生无言道:“其实你可以把前面那个略带贬义的词汇说出来的,反正我知道你没在骂我。”
管家瘫着脸:“但我其实有在骂您。”
柏生:“?”
造反了是不是??
他瞪着眼想了会儿,终于把这个大众的名字从原书里找出了那么点只言片语。
这群人的圈子就是市里无所事事的富二代集合,和闻萧玩得很好,有段时间柏生突然被他们接纳,还喜滋滋地以为是闻萧把自己介绍给了他的好友圈子,但实际上这群人多半都是在看笑话。
柏生为了融入群体,也跟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做,泡夜店赛车赌马都是常事,还有一次兴致来了,谁也没通知就跟人出去公海,失联好几天,柏父柏母担心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他也没觉得多抱歉。
总之,狐朋狗友这个词,还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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