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应一声,接过来,捏着底部转了转, 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容遥意外:“竹蜻蜓啊,你没玩过?”
容与摇摇头:“没有”
容遥一笑:“我教你。”
话落,把人拉起来走到院子中间, 捏着竹蜻蜓的底部,轻轻一搓, 松开, 两片旋翼随着风飞起来。容与诧异看着它在空中旋转, 非常新奇。
“小与,快去那边接,会在那边落下来。”容遥指着空中的竹蜻蜓叫道。
“好。”容与应一声,笑着冲过去接住落下来的竹蜻蜓,回身对着容遥说道:“姐,你站那,我让它飞过去,接着。”
“来吧!”容遥搓搓手,摆出架势。
如兵临城下的慎重把容与逗乐了,哈哈大笑。
应荀坐在门口,看着站在院中人,不由也露出了笑意。
三天时间很快到了,因为计划去北京仅几天,所以三人带的衣服都不多,应荀一个背包,装了他跟容与的三套衣服,外带一点洗漱用具。容与也背了一个背包,里面是去年剩下的蚕丝和村里一户老人家用自家蚕丝织的绸缎,作样,到时推销要用到。容妈妈则是翻出二十年前的皮箱,前一天擦洗干净,晾干后,依旧非常时尚。
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蛇皮戴或者布袋装衣服,像应荀这种背着背包和容妈妈拿着皮箱的出行模式非常新颖,一路上引来不少人注目。
应荀琢磨着,幸好容容没把他那拉杆行李箱拿出来,否则那得被围观了。
毕竟九零年,哪怕在北京,容与那拉杆行李箱都是独一份的。
三人并不是走到镇上的,而是事先打听了隔壁村有拖拉机去镇上凑了时间去搭的,把容家五口拉到镇上,给了对方一块钱。
滔婆镇的火车由南方往北京途径,所以一天只有一趟,在下午五点左右,几人怕误车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车站,进站前买了一大袋子方便面和炸菜,水壶自带,还有三个碗,叉子。
“到了记得打电话回来啊,明天我跟遥遥会在镇上呆到晚上。后面每天中午都在镇上卖冰饮,有事也要打电话。”容爸不放心交代着,他们这火车一坐就要明天下午才能到北京,三个村子都没电话,只有镇上有,他们只能在那里等了。
“放心吧,我们到了第一时间打电话回来。”应荀对去北京没什么紧张感,他上辈子一半时间生活在那里,走容容走过的路,吃容容吃过的东西,剩下的时间全国飞,到处找容容,对北京并不陌生。
但容爸不知道,总觉得容妈妈离开那里二十来年了,肯定会有大变化,容与虽说在那里长大,可还是小孩子。应荀也只不过去过北京几天而已,怎么想怎么不放心,都恨不得自己跟着去了,虽然他自己也没去过北京。
容妈妈看容爸紧张得直冒汗,笑了:“别担心,不是有我吗?”
容爸并不放心,落寂道:“你都多少年没出门了,唉要是我再有点本事。”
“爸爸!”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打断容爸的话,不想让容爸觉得自己没用,三个村子,谁似他们家,两个小孩都能上学的?
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这是爸爸为他们规划好的路,全镇上都是独一份的。
“说什么,今年年头你原不是要去南方吗?要是去了,说不定现在有好工作了,创业了,那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你。”容妈年头那场大病不但花光家里的积蓄,同样留住了容爸想去南方打拼的心思。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很努力地给全家更好地生活。
“说什么话,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最重要的当然是你们。你生病了,我怎么还会去南方?”容爸板起脸,望着眼前三十多岁的爱人,哪怕劳作十几年,仍能看出她身上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要不是晒黑了些,打扮打扮说是哪家富家太太,谁能说不呢?
“所以说,我们是一家人。”容遥一手搭在她爸身上,一手搭在妈妈身上,笑道:“妈妈是主心骨,爸爸是顶梁柱,我们是三脚架。”
“姐姐说得对。”容与点头。
“嗯,小与说得对。”应荀点头。
一家人相视一笑。
三人带着容爸的担心踏上火车。
此时车厢里的人非常多,熙熙攘攘或坐,或站,半空中的行李架上、地上全是行李,应荀拿行李,应与护着容妈妈往里挤,炎热的夏天,众人都是汗流浃背,空气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容与差点吐了。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位置,座位上还有人。容与他们的座位是三连座,此时坐着三个男的,两瘦一胖,看到容与跟容妈妈过来时一个男人站起来了,还有两个男人不想动,当看不到容与。
“这是我们的位置。”容与开声道。
“谁说是你们的,你说是你们就是你们的?”两人看到容与面嫩的样子,只带一个女人,一点也不惧。
“票买了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容与眉头蹙起,说道:“不让我就叫车警了。”
“你叫啊,你叫啊!”两个男人一点也不介意,一副二流子的样。
容与有点生气,一时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砰!”
一只大袋子放到座位前的档板上,牛高马大的应荀出来,凌厉的目光看两人,冷声道:“这三个位置是我们的,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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