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买那种硬卡纸手写啊!”容与觉得这个可以,眼珠子溜溜转:“你字很好看,我们还可以说是技艺字呢!”
容与抬抬下巴,有点小得意。
应荀一想,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临时这么急,哪找什么硬卡纸。
“我们又不用很多,两三张就可以,我们去买明信片来写。”容与放暑假前,班上就非常流行明信片了,毕业那天,还买了堆,一人送一张。
“你可真是小机灵。”应荀拍拍容与的脑袋,觉得果然有容与在身边,做什么都顺利。
两人聊着聊着,怕到工业园会找不到地方买明信片,毕竟还不算很普遍的东西,在这里,明信片还是带点小资色彩的。于是两人在经过一个商场时下车,进一家店买了三张,借剪刀根据明信片的大小剪成六张,两种样式。
三张背面景色是一样的,正面空白。另三张背面景色也一样,正面是有横线的。
两人还借了笔,先跟对方要一支笔,把想要的内容写上去。
“容氏蚕丝有限公司,地址就滔婆镇民安街道临水村103号。”应荀一边说,一边写,容与在旁边听得有点傻眼,什么时候他们的公司地址都有了?
“写家里的地址,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的公司假啊!”容与担心道,一般写公司不都是看起来非常厉害的地址吗?他们写出来的却是村,不会觉得怪怪的吗?
应荀早想好了:“我们这是就近开办公司,以便把控蚕丝质量。”
容与点点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电话呢?”
应荀回道:“先写小店铺的,晚上回去打个电话,看爸爸在不在,让他跟小店铺的老板说一声,等我们拿到订金,就可以装电话了。”
“对方真的会先付给我们订金吗?”容与有点担心,他们突然出现,对方怎么相信他们?
“当然,”应荀边写着名片,边道:“这年代做生意,有担保人就没问题了。”
“可我们哪里找担保人?”
“我有办法。”
应荀不介意现在就把他大学几位哥们的家境虎皮拉出来扯扯的,更何况他去的那家公司,他早就了解,连他们老板都熟,还能忽悠不了一个厂长、经理嘛!
有什么办法?
容与没把这话问出来,心底却是不太相信的,应荀只到北京不过几天,能认识什么人?除非把应家拉出来。
容与蹙眉,盯着应荀看,许久说道:“我找谢安来。”
应荀手一顿,回头看着容与。
“我跟谢安是好哥们,他会来的。”容与上辈子,只跟谢安说过他不是应家人,那三年,也是谢安陪着他坚持过来的,所以他跟谢安的感情不一样,他也相信谢安。
“这事我有办法。”应荀挺想容与跟北京这边联系的,他与世界的联系越多,他越安心。
他总觉得,上辈子是因为他们的原因,让容与活成自己一个人,所以在走的时候才会那么决裂,不留一点信息。
“不,我找谢安来,”容与摇头,虽说应荀一直说他是容家人,容与也是认同的,可这是做生意,他作为容家男人,不能只让应荀付出,“我也想帮忙。”
“不勉强?”
“不勉强,谢安,他是我好朋友。”
他想过跟应家断,却从没想到跟谢安断,谢安是他好朋友,他一直都这样认为。他死后跟在应荀身边,不仅一次看到谢安来找应荀,谢安那么伤心,一边揍应荀一边哭,他觉得上辈子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谢安了。
应荀看到容与谈到谢安时,那不自觉带上的笑意,心里酸酸的,不过还是笑道:“好,那咱们谈完生意,再约谢安吃饭,或者先打个电话跟他说?”
谈完生意再吃饭,就可以在谈生意时扯谢安的虎皮,而后约厂负责人或者经理与谢安一起吃饭,挺顺理成章的。不过应荀扯他未来合伙人的虎皮可以不打招呼,扯容容朋友的虎皮,却必须得事先说一声。
容与觉得无所谓:“我们谈完生意再打也可以的。”
“还是先打吧!”应荀说道,他不想让容容在朋友面前留下不好印象,“你别有负担,我们可以给他股份。”
应荀私心里虽希望容与与越来越多的人交好,但对于谢安,却始终有警惕。容容失踪后,除了他,谢安也一直在找容容。而谢安唯一让他放心的地方,也就是在上辈子三十岁的时候,还是结婚了。
容与想说不用,不过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两人快速把名片写好,走到外面找了一家铺子。
容与拿起电话,开始有点紧张,按下电话时,手都微微抖了。
这一世,谢安与他只有一个多月不见,他与谢安,却隔了一世。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我家是九七、九八年装的电话,那时还小小的,听我妈在念唠,当时好像花了一千二百多块。因为认识的人帮忙装的,还没收我家的人工费。
第30章 容与的朋友谢安
“嘀嘀嘀!”
三声响, 那边很快接起来,是谢家帮佣接的。容与还在北京时,经常在谢家玩, 阿姨听一听容与的声音就认出来了。
“小与啊,你,你这都去哪了?这几天小安都在找你呢!”阿姨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只知道自家小少爷放假没多久,就跟家里人说应与不见了, 甚至有一次吃饭, 还说出应家人把应与卖掉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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