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起来话长,”谢安看眼容与, 不知道他介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世,于是说道:“小与在我旁边呢,让他跟你们说。”
容与接过大哥大, 还挺重的,刚放到耳边, 那边众人就嚷嚷起来, 问他情况, 问他在哪里,他们要立即、马上见到他。
容与不由看向应荀,见了点点头,才把自己所在的地方说了。不过这样一来,就有点麻烦了。他们还有两站就能到顺义区厂区,而陈列他们打车很快就能到,总不能让他们一群人涌进人家公司里。都是京圈一群小少爷,时不时被家长带出去见见世面,认识他们的人也不少,这样跑进人家工厂,还以为权势压人呢!
应荀看容与为难,说道:“我记得工业区外面有不少小店或者肯德基,你跟谢安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去谈就好。”
说着,应荀从身上掏出几张百块毛爷爷,递给容与。
容与觉得不妥,说道:“你能行吗?不行,说好一起去谈生意的。”
应荀笑道:“乖,听话,你脸这么嫩,进去别人还以为我带孩子去玩呢!”
容与拍开应荀想捏他脸的手,气呼呼道:“说谁脸嫩呢!”
应荀把钱塞到容与衬衣口袋上,说道:“你等下请他们喝点东西,等我出来再一起去吃个饭。”
“我有钱,怎么能花小与的钱,”谢安一脸看不起谁的样子,说道:“那群小子过来当然他们请客,这钱就留给小与当零花钱。”
谢安翘着大腿,抖了抖,以前都是小与接济他们,现在小与有困难了,当然是他们奋起的时候,而且,应荀认识小与不过一个半月,他们都十几年了,十几年了。
“行吧,记得点多点好吃的。”应荀语气中带着心疼,在临水村容容都没怎么吃过好东西,谢安要请客,他也就不客气了。
“那必须得补补。”谢安心疼捏捏容与的小脸,又摸两把,心想着等他离开北京前,得把人养肥七八斤才行。
应荀额头跳跳,忍住劲道把谢安的手从容与脸上拨开,气得谢安转过头来,怒瞪着应荀,冒火的眼睛仿佛在说:小爷我摸摸怎么了?小爷我摸十几年了,穿着开裆裤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在摸了。
应荀懒得理他,看向容与,听到容与说:“我跟你一起进,安安在外面等他们。”
谢安一听要留下自己不乐意了:“啊,那我也一起进去吧!”
容与眼见应荀又想顺着谢安的话让自己留下来,气呼呼瞪着谢安:“你留下。”
“行,怕了,留下,留下。”谢安无奈道,接着对应荀说:“记得提我名字啊,小爷在北京城还是有点名气的,速战速决。”
“顺义工业园到了,到此站客人请下车。”
售票员的声音响起,三人起身下车。
现在一点十几分,还有十来分钟就上班了,工业园人来人往,三轮车、还有小汽车,嘟嘟响!
容与四处看了看,看到不远处有个肯德基,拍了拍谢安,让他到那里等自己。
“知道了,你去吧!”谢安双手插兜挥挥手,笑眯眯的。
等两人顺着人流往工业园里面走时,猫着腰,偷偷跟上去。
容与以为他们过工业园后,先要打听一下什么工厂是做服装的、布匹的,然后再打听一下收不收蚕丝,可是他却发现应荀带着他一路往里走,非常熟悉的样子。
他想到应荀之前回北京几天,难道就那几天他就把工厂找好了吗?
应荀带容与去的是一家名叫娜塔莎服布厂,非常洋气的名字,主要销往国外的。
八月的北京天气早晚都有点凉了,不过现在正值中午,热得厉害。娜塔莎服布厂外的保安看看周围,想着找个阴影的地方站站,就看到一位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背着包,还着一位少年走进来,第一反应是来找工作的,可是看两着穿着,一位西装革覆,一位白嫩嫩跟小少爷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像。
等对方走近了,听到说是来推销蚕丝的,一时都没想明白。
应荀也不着急,现在国内基本是国企,民营机动化工厂还非常少,推销这个词对于国内很多企业还非常陌生,他们更多的是说,买东西。
“哦,是来买东西的吧!”保安听一圈后,总算明白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公司开在南方,跟香港那边接轨,所以用词上你可能有点陌生。”应荀话说得顺口,容与则是眼睛眨又眨,他终于明白应荀为什么说他自己来也可以了,如果让容与自己来,肯定说不出这话来。
在这个时代,香港就是发达、有钱的代名词,保安大叔一听,这么厉害,还跟香港接轨,这得是多大多好的公司啊!
保安大叔让两人等一会儿,很快跑进去。
容与看向应荀,恰好应荀望过来,容与眨眨眼,疑惑他刚才说的接轨,应荀笑了,拍拍他脑袋:小孩果然是小孩。
保安大叔很快出来把两人引进去了,毕竟厂里确实也缺蚕丝,好的蚕丝不好找,有人送上门,肯定得看看的。
保安大叔只把他们带进办公室就交给一名女孩子,女孩还很年轻,看到两个人长得不错,三观上就好不少。把两人带到会客室,还客气倒了两杯茶。
经理是在十几分钟后到会客室的,看到应荀和容与,都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会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农民或者现在满大街能看到、土得掉渣的条形衬衣男,没想到对方竟然穿着白衬衣,还有西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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