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荀走过来的时候,几人好奇又带着警惕,实在是应荀长得太高,皮肤是麦色的,加上现在虽是少年形象,但是他前世在商海沉浮几十年,哪怕再收敛,自身存在感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几位好,我是小与哥哥,应荀。”应荀笑道,尽量让自己和蔼可亲,毕竟他心智上,比这几个小子成熟几十年。
“哥哥?”三人异口同声,接着看向容与,不可置信。
陈列傻了:“你哥不是在部队吗?”
郭正确艰难咽口水:“私生子?”
宁正卿推推眼镜:“有内幕。”
应荀:“……”
“这事说起来话长。”容与摸摸鼻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上辈子除了谢安,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不是应家人。后来他死了,这群人上大学后才知道的。
应荀看看热辣辣的太阳,说道:“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小与还没吃午饭。”
“我也没吃。”郭正确摸摸肚子,其他两人同时点头。
之前本就想着等他们来就去吃饭的,既然达成共识,六人打了两辆车直奔酒店,去的是陈列家的酒店,四星级。现在这个时代四星级已经非常高,毕竟如今国内五星级酒店只有三家,全在南方广州。
以前这群少年就经常来,上桌的菜色基本都眼熟,这次谢安还特地问了经理,点了几样补身体的,开席后狂往容与碗里夹。
这时其他几人也发现容与瘦下来的脸了,七嘴八舌都问着他是不是被关禁闭关瘦了。
容与于是把跟谢安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兴高采烈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几人看着容与眼都红了。
陈列跑过来抱过来把容与拉起,抱抱,哽咽说道:“受苦了,来我家吧!我妈特别喜欢你,一定会答应的。”
郭正确连连点头:“对啊,小与,回北京吧,那个地方饭都吃不饱。”
宁正卿比较平静,说出的重点却是:“所以他还不回应家,在那里跟你抢饭吃?”
其他两人霎时双眼瞪大,看着应荀。
应荀:“……”
“没有吃不饱饭,我只说是田有点少,就出来做生意。”容与觉得他们的脑回路怎么有点不一样。
郭正确气恼道:“田少不就是种不出米吗?”
应荀有点想告诉这几名少年,种出来的南堸是稻谷。
“放心吧,这生意谈成,就没问题了。”容与安慰几人,见大家还是站着不动,说道:“我饿了。”
谢安赶紧把陈列拉回来:“吃饭,吃饭。”
因为听了容与的话,后半段大家吃饭都不怎么有味了,特别是每当容与夹一块肉,就会想到:小与肯定一个多月没吃肉了。
容与夹一只虾,就会想到:那边肯定没虾吃。
就连容与夹一块鱼,都会脑补:那边都是山,别说鱼了,可能水都要跑到山上挑。
于是不过一会儿,容与的面前,堆满了肉菜。
容与:“……”
这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知道容与妈妈还在宾馆,打包了三个菜给他带回去,陈列本想让容与他们来他家酒店住的,但是容与拒绝了。
本来几人还约说明天继续来找容与玩的,但是知道他要谈生意,大家还是懂事的没强求。
送容与上车后,四人站在路边没动,望着车屁股发愁。
“你们说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郭正确端在路边,眼还是红红的,想到以后他们篮球小组少了小与,整个人都不好的。
“我不懂应妈妈为什么不要小与?她都把小与养到十四岁了,就,就在应家,能吃应家多少大米?”陈列说着说着,气得口不择言了。
“以前我看应妈妈、应爸爸挺宠小与的,哼,说不定是做给外人看的。”郭正确紧握着拳,觉得特别生气:“要是我爸妈,他们肯定不会不要我。”
“对,就是。”陈列义愤填膺,认同道。接着又想到容与说自己在很远的小山村,脑子里出现的全是他挑着担着在烈日下的模样:“你们说,以后我们见到小与,他会不会变得跟应荀一样黑啊?”
“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以后怎么见小与。”宁正卿眉头紧蹙,从听到小与的事后,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郭正确/陈列震惊:“啊,不能见吗?为什么不能见?”
谢安跟宁正卿相视一眼,这两蠢货。
郭正确和陈列带着担忧,心事重重走了,谢安跟宁正卿一起走。
宁正卿问道:“刚才都没问,小与什么时候走?”
谢安回道:“他订了三天宾馆,明天签了合同,后天可能就离开了。”
宁正卿:“你这次准备跟他回去吗?”
谢安:“……”
宁正卿:“虽然他们没问,但是你也没说,不就是怕他们也跟你一起去。”
谢安:“……”
容与见到发小,心情变得愉快,走路都带着雀跃。
“小与。”
“嗯!”
“我们一起考来北京吧!”
容与停下脚步,看着应荀,见这人满眼的认真,一时不知道回答。
他能说上辈子他只考了二百多分吗?
容与继续往宾馆走,说道:“我考不上的。”
应荀:“我说过,我会辅导你。小与,你不想再见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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