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妈还是有点迟疑,回道:“让我想想。”
家里面刚起来,在她的记忆中,股市这不算好东西,小荀才十几岁,怎么能在那里玩得转?更何况,这东西是建国后第一次出现,总让人不安。
容与看容妈妈担心的样子,目光又不由放到应荀身上,出了神。
“看我做什么的?”应荀原是注意力在妈妈身上,感觉到容与在看自己,不由转头,轻笑道:“别担心,去上海的事,我想很久了,不是乱来。”
应荀想着他是担心股市的事,安慰着。
容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股市的事容妈妈还要想,饭桌上就不提了,接着说起的是关于家里桑树枯死的事。怀疑目标已经有了,但是到底多少人参与这件事不好说,树枯死的原因根据初步判断,应该是被下了毒药,但是是什么毒药,不好说。
这年头一个小镇,就算有钱,想请人来看看,都找不到。
“我认识一位老人家,以后是种田的,后来做杂货店买农药,他可能会知道。”容爸爸想到一整个桑山被人用药毁了树,眉头不由皱起来,也不知道倒了什么,一座山的东西都不敢吃不敢动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种东西,这计太毒了。
今天能在他家山上放毒,明天是不是能把毒放在他家。
容与看容爸爸向来温和的脸都带上怒气,不由问道:“知道是什么药,能不能抓人了?”
容与话一出,其他人愣住了。
“这事不简单,”应荀说道,“一整座山的树,不是那么容易弄死的,而且这次一看就是用药,如果是凌牟生一家弄的,成本也太大。”
他家并不富裕,如果去买药来害他们,太亏了。
“那怎么办?”容与有点生气,他现在虽吃得好,可他没忘记刚来的时候,家里的米都是少的,白天吃饭米都不敢下多,还要配着红薯吃。养蚕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他们不是开了小厂,这是逼死人。
应荀看容与气呼呼的样子,笑了,看眼院子外,黑乎乎的一片,没人。
没外人。
接着,低下声,这般那般说了一阵。
容与跟容遥双眼亮了,就应该这样。
容爸有点迟疑,不过想到家里坏掉的一座山,也点头了。
应荀这个计划主要是事不能闹得太大,知道的人也不能太多,于是并没大放肆宣传,幸好知道的人暂时不多,都在小声讨论而已。
而且为了覆盖这个消息,容家没两天就放出话,这次去北京拿了一个大订单,有几万,就在月尾交货,不但雇了不少人,连隔壁村的拖拉机都包月了。
三个村子的蚕丝更是不断送过来,这次蚕丝算是秋蚕最后一批货了,冬蚕还没开始吐丝,所以容家不得不从外面也拉回不少。
一车一车地堆在租来的房子里,又加盖了两间,看得不少人眼都红了。
这些事都是容爸容妈在负责,应荀他们的重心还是在学业上面,自上次容妈妈回来,给学校捐了不少试题资料,学校不但学生忙起来,连不少老师都忙了,只因不少试题非常高深,有些老师都不会做。
也是这时,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才知道,原来他们学的东西与别人相差这么多,怪不得他们学校自建校以来,一位本科生都没有,就连专科几十年都屈指可数。
容与一开始挺担心,担心这么多资料回来,大家都要抄,会不会套他麻袋,不过他似乎想太多了。大家对他反而更加热情了,见面都是三分笑,饭堂吃饭时,打菜手都要抖三抖的阿姨只要遇到容与,那手不知道多稳,一勺子下去都是肉。这让大家不得不怀疑,阿姨是不是提早把肉挑到一处地方。
容与家三小只受到关注,应荀和容与的住处学校也注意到了,问他们要不要搬到别的宿舍去。
容与跟应荀同时摇头,他们现在就已经够招摇了,没必要。
“应荀,你说计划真的能行吗?”容与坐在石椅上,身着一身球服,一下一下拍着球,响起“啪啪”声。
“没问题。”应荀伸手揉揉容与的头发,笑道:“你还是担心自己的月考吧!”
容与身形一僵,想到上月除英文外的那几门分数,头都痛了,偏偏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与,小荀,别忘了,今晚十点,我教室。”
两人回头,就看到容遥与她两位同学站在不远处跟他们挥手,容与无奈应一声,看她们走远后才回头对应荀说道:“姐今晚又得骂我笨了。”
容与对物理和化学真不感冒,正如他初中开始就弄不明白几何,明明一看就是三角形,为什么还要问我它为什么是三角形?明明一眼就看懂的东西,为什么要解?哪怕看不懂,用东西一量不就不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解?
应荀:“?”
果然学渣。
不过没关系,本科总能上的。
当天晚上,自修下课,高一的学生都散了,高二高三家在镇上的人也离开了,还能留下来的都是住校生。
容与恹恹的,垂着脑袋跟着应荀走到高二班,里面果然还有不少人,与自修时不同,这时留下来,都是三两成群围在一起做题、讨论的。
容遥见他们过来,挥挥手,与她一块还有白天见到的两位女同学。
六张课桌拼起来,上面堆满课本和作业本、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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