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 两人收拾东西往虹桥机场去,坐上唯一一班飞机返回荥南市, 下午三点左右就回到镇上了。
容爸容妈知道他们今天回来, 把手头的事放下,特地到镇上了。
“辛苦了, 顺利吗?”容妈妈把两人上下看一眼,发现人好好的总算放下心, “快坐下, 饿不饿?我已经做好饭了,马上就可以吃。”
他们去的这一个星期,她就没怎么睡好,甚至做了一场恶梦。
“我还不饿。”容与打个哈欠,坐车坐飞机再坐车,这一连串的赶路让他现在有点疲惫, 现在只想睡觉,不过:“妈妈,爸爸, 我们给你们买了礼物。”
“我呢,我呢?”容遥挤过来, 双眼到处看, “我的手表有没有?”
容遥这一挤把没站稳的容与挤得后退两步, 被应荀扶住,无奈道:“有,有。”
不但有手表,每人还有衣服。
上海服装的新潮自是镇上不能比的,无论版型、设计皆绝佳,几人换上衣服后,真真男俊女美。
收到礼物的三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相互赞美着。
“手表是小与挑的,衣服也是,小与眼光好。”应荀笑道,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人的手表是应荀挑的。
容妈妈连连点头:“小与眼光好,小与……”
话音止住,这时大家才发现容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神色平静、放松。
容妈想起容与刚回来的时候,哪怕表面看起来温和谦让,实则跟他们都带着一道距离,现在这孩子总算融进来了,跟做梦似的。
应荀看到容与睡着了并不奇怪,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恶梦,把容与惊的也没睡好,眼敛下带都上青灰了。
应荀情不自禁伸手把他额头的一缕发丝拨开,弯腰把人抱起来,对有点诧异的容爸容妈小声说道:“我带小与回房。”
容妈点点头,看着应荀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里,眉头微拧起来。
容爸看容妈出神,问道:“怎么了?”
容妈摇摇头,勉强一笑。
—
两人从上海寄回来的书籍在半个月后才到学校,除去容遥与容妈妈的书,还有一部分书捐给了学校。校长收到书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开会的时候,对容爸容妈极尽赞扬,直言他们为学校的教学工作作出极大的贡献。
容家三人在学校本就有名,这下更火了。
容遥以前因为成绩好,人长得好,就是穿得不怎么样,所以她的朋友不算多,两位要好的也是从初中升起来的同学。可自从校长两次在校会上表扬容家爸妈后,大家就蜂拥而至了。
除是因各种原因想打起关系的,她手上的试题、资料也有一部分原因,毕竟如今学校风靡的抄题活动原资料提供的就是她家人,说不定她手上还有其他更多的资料。
这时代的学生除个别家里有钱的,可没什么人是在混日子的,都是想着读书,考不上本科,能上个专科也是好的。
容与与应荀这边也有不少人找他们玩,隔壁班都有人找了,甚至于,容与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情书。
应荀:“……”
粉色的信封被抓在手中翻来覆去,气得磨牙,最后往床上一扔,对容与说道:“不能早恋。”
谁能想到,本来好好的周末,因为一封情书而让人糟心呢!
容与正在玩俄罗斯方块,听到应荀的话,头也不抬说道:“我没想早恋啊!但是……”
应荀不客气说道:“没有但是,我会去帮你拒绝。”
容与按了暂停,抬头说道:“不好吧,人家给我的,你去拒绝多不尊重人啊!”
应荀脸沉如墨,“有什么不好,你去了人家还以为有机会呢!”
容与脑袋一歪了,还是觉得不可,“不行,我要自己去。”
看看时间,离信封上定下的见面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下床穿鞋子,拿起床上的信封往外走。
应荀伸手想拉,拉了个空。
容与感觉到应荀的动作,回头笑道:“我很快回来。”
话落,人很快跑出去。
应荀自然不会让他自己去,等听到脚步声出了楼,也跟着去了。
信上约的地址就在学校后面的几棵杨桃树下,这时恰好是杨桃结果的季节,可惜除了几个小的,大多被摘走了。
应荀跟着出来后,也不敢走近,只远远看着。
快到早上十点时,果然看见一名穿着裙子的女孩子走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容与恰好背对着应荀,没能看到他什么情况。但是女孩时不时说两句,那灿烂的笑容在应荀眼中刺眼极了。
两人聊了不到三分钟,女孩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后接回自己的信,越过容与跑向另一边。
她在容与入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这一次写情书,也是在闺蜜的鼓励下才行动,虽被拒绝了,可是能跟他说说话,也是高兴的。
心里虽难过,女孩还是勉强忍住没哭,却没想到在转角处,看到与容与经常在一起的应荀。
应荀的脸向来冷,有人说,除了容与,没见他对谁笑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易接近的气息,本以为这就是他最大不善了,却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从这人眼中看到一股可怕的情绪,仿佛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要把自己大卸八块。
女孩吓得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也来不及再去看应荀,“蹭”一个下子飞奔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