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容遥,不得不说起去年高考,作为学校里最受期待的一位学生,她从考试开始,老师、校长就全程跟着,等到分数出来确认上了一本,还是考上北京有名的大学,老师跟校长都哭了。
这是建校以来,他们镇一中的第一位本科生啊!
去年除了容遥取得好成绩,考上大专的学生也不少,这时代的大专含金量可不低,要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国内大学就有将近三千所,而现在的大学不到一百所,真真正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
容与了解到这个信息的时候,第一件事就回家跟爸妈说,他要艺考,这样一来,至少分数上能有所助益,而容与也成为了镇中学第一位要艺考的学生。
远在北京的谢安知道后,当即给他送来两位颇有名气的画师和服装设计师,专门辅助容与艺考。
也是从那时开始,容与给容家设计公司供起服装图纸,他跟随着应荀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发达,国内外都去过,因为应荀喜欢给他买衣服,各种名牌款式皆见过,要想设计出时尚的衣服,并不难,甚至效果出人意料。
而容与也不负自己所望,在他考上大学前,成为了容家公司里一名出名的服装设计师。
“容与,你还在发呆?”
同桌的声音把容与惊得回神,抬头就看到老师正看着他,连忙把课本把图纸一盖,而后对老师歉意一笑。
他平时上课其实不会画图的,可是今天有点心神不宁,听不进课,不知不觉就拿起了画笔。
现在是1993年1月尾,还容与过完十八岁生日没几天,而昨天容爸去北京出差,没拿回应荀给他的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
自两年前应荀离开滔婆镇后,每年的节日他都能收到礼物,有时寄的,有时爸妈出差刚好带回来的,可今年没有了。
容与昨天看着爸回来空落落的手,气得晚饭都没吃好。
难道时间真的是磨灭感情的刽子手?
先是离开,然后一个电话也没有,接着连礼物也没了。
容与抓着笔的手不由收紧,垂眸看着课本上模糊的字眼,胸口闷痛闷痛的。
这可是他的十八岁生日啊!
他原以为,那人会回来的,毕竟已经满两年了,可那人没回来。
高考进入倒计时,四个班自修上到快晚上十点才让校外的学生下课,而住校的学生大部分都会上到十点半或者十一点才离开。剩下的这一个小时并非强制性的,所以课内气氛也非常轻松。
最近因为荥南市首富和助学基金的事,容与在学校再次成为焦点,自修下课后老师离开后,同学们就忍不住把容与围住了,他们虽快高考了,可是助学奖金里面也有他们的一份。
这年代的大学一年费用大约在二千左右,先不说村里的学生,就说镇上的人,更或者能进容家工厂做工的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过二千左右,这在镇上已经算很好的待遇了,要知道其他小作坊工作的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过一千多块。
“容与,前两天校长贴出的公告我不太明白,是考上大专的都能补贴吗?有规定什么学校吗?”
“容与,这里面是不是只包括学杂费?”
“容与,助学奖金不包括考上的奖金吧!”
“容与,如果我复读,能申请助学资金吗?”
七嘴八舌的话涌过来,容与头都大了,他虽知道助学资金的事,也提了建议,可是后继跟进是妈妈的秘书和学校商量的,具体他并不清楚。
“你们在干什么?”去而复返的老师看到热热闹闹的教室高声喊道,总算让众人停下来,“关于助学资金的事,不明白的找老师,这都晚上十点多了,快回宿舍。”
“要知道明天五点就要起来了,不抓紧时间休息,这么重的课业,还不把你们压垮了?”老师说着话,往容与走过来,同学们连忙退开,这才发现容与的课桌都被推歪了,反应快的同学连忙把容与的课桌摆正,连声道歉。
容与也没生气,他就是知道这时代的大学代表着什么,所以才提出助学资金的事,除了资助考上大学的学生,正在上高中的学生也能申请,这样一来,明年上学率一定会上升的。
“没事,没事,”容与挥挥手,对众人一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到时问问,再回复你们。”
少年漂亮的脸庞比起以前少了一丝婴儿肥,人更显俊美了。
众人被他笑得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师无奈看眼周围,幸好学校管早恋管得严,容与也不是会早恋的人,这才让学校风平浪静,否则以她知道的信息,容与真想谈恋爱,学校得头痛死了。
老师开始赶人,“好了,好了,别围着了,助学资金的事明天会找时间跟大学说的,早点回去休息。”
学生们对老师还是有点发怵的,听到老师的话连忙散开。
“嘻嘻,你可真受欢迎。”同桌黄河有点羡慕,却也知道自己羡慕不来,正准备收拾课本离开,眼角扫到容与课桌下掉落的寒梅信封,拍拍容与,“你又来笔友了。”
这年代没有手机,大哥大只有有钱人能用,哪怕电话都少有的情况下,写信是非常流传的交友方式。不过容与的此笔友非彼笔友,这些信封大多是学校里的同学偷偷塞的。
含蓄一点的说交笔友,一起讨论学习,大胆的一点就问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学习,这信封容与几乎天天收,高峰时期一般是早操过回来后,书桌上总有几封,甚至平日课间容与不在时,也会收到一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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