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苏去桌上抽了纸巾,递给杨婉秀。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应该是很久以前,她带着他去改名字时候,她以为好日子要来了。
但所谓的豪门哪有这么容易。
*
承德一中,星期一
天气晴朗,只是稍有点闷热。
操场上整齐站着一排排的学生,国旗下的主席台站着一个主任,声情并茂演讲着正能量的开场词,台下的学生看似认真在听,但个个都在神游天外,脑子里想着补觉、学习、或者是游戏。
唐云帆因为长得高直接被安排在了队伍的后排,前面则是乌泱泱的人头。
因为人多,安排人与人之间的空隙距离近。唐云帆本来无所谓的,但他烦就烦在,旁边站的是沈曜。
明明在教室里就是他的后桌了,结果升旗也要挨着他。
还算好笑的是,沈曜因为“出名”,总是被隔壁班的人投以探究的视线。
沈曜脸色很差,他这是第一次来升旗,也会是最后一次。
等到大部分学生都不耐烦了,上面的人才讲好,随着响起退场的音乐,所有人按着顺序离开。
唐时苏离开操场后,就刻意放缓了脚步专门等唐云帆。不知道是病刚好不久,他觉得脑子有点晕。发烧久了,他很快猜到是什么情况。
唐云帆刚好走到他身旁,却看见他不对劲的面色。
他的手先一步探上了唐时苏的额头。
靠,怎么又发烧了?
这样发烧真的不会把脑子烧坏吗。
唐云帆扶住他的肩膀,很快说:“走,去医务室。”
这次,唐时苏所感受到的疼痛没有之前那么明显,等他们一起到医务室的时候,校医看到他们,惊讶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之前打架的事情让校医记住了他们。
唐云帆拧着眉毛,对校医说:“他发烧了。”
校医拿出了个体温计给唐时苏,“测完温度后给我。”
现在学生一个比一个精,有的不想上学就会借各种生病的理由请假溜出去玩,她当然不会放任。
等了五分钟,唐时苏把体温计拿出来,校医往上面一看。
“36.7度。”校医唇角挂着冷笑,“现在流行这样骗老师玩了吗?”
“没发烧?”
唐云帆不敢置信,他刚刚难道摸了个假头?
他不信邪地又摸上唐时苏的额头。
不烫了,是平常的温度。
唐云帆接着用另一只手摸唐时苏的头,摸完后结果还是一样,他又摸了自己的额头。
唐云帆:……还是他的手是假手。
校医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说:“同学你的演技不错啊,不过你的戏可以到此为止了。”
唐云帆干巴巴地说:“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弄错了。”
离开医务室后,唐云帆认真地打量唐时苏,他总是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可唐时苏也是一脸茫然,弄不清楚情况的样子。
真的见鬼了。
唐云帆只能这样想。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见鬼。
下午放学后,唐时苏走着走着,差点来一个平地摔,唐云帆勉强捞着他,发现他面色很红。
伸手一模,哦,又发烧了。
唐云帆不确定性地摸了两次,才绝对肯定说:“你发烧了。”
他上了车后跟司机说去医院,司机也摸了下唐时苏的头,急急忙忙开车,结果到了半路,唐云帆摸了唐时苏的额头,发现他退烧了。
如果唐时苏不是那么乖巧的人,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被耍了,但偏偏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唐时苏身上,他才开始重视起来。
他还想到,如果带唐时苏去参加《走出科学》节目,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合理解释。
最后他们没去成医院,唐时苏表示自己很正常,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所以没必要。
唐云帆只好作罢。
结果第二天,唐时苏突然发热的情况又犯了,还是在上课时候,老师叫他的名字他直接趴在桌子上没动静。
他发烧了。
当然最后他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吓了老师一跳。
这件事情过后,唐云帆对他说:“你这情况不能拖了,请几天假去医院找专家看看。”
他真的怕唐时苏脑子会被烧坏。
唐时苏难得的没有立刻答应,沉默了一会后说:“我现在还没事,可以再等等,如果一直这样……”
唐云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希望唐时苏能珍惜自己的身体,他冷着脸说:“你现在已经严重影响生活了,当然身体是你自己的,但你这样会给我带来麻烦知道吗?”
唐时苏身体倏地僵住,他清澈的眼里明晃着有些受伤和歉疚的情绪。
唐云帆看到他伤心了,顿时有点后悔。
他跟生病的人计较什么。
唐时苏只是觉得,这种对他影响越来越弱的发烧,他可以忍一忍。
不过他更不想让唐云帆不开心。
“哥,快要月考了。”
没多少天了。
唐云帆突然愣住。
他都要忘记月考这回事了,毕竟在他眼里只是随便考而已。
他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好像他答应了唐时苏一件事情。
唐时苏说:“我想等到月考后再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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