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有办法?“
“早些年我问过他,”盛如翡,“他说婚书上的魂契旁人无法干预,只有两人之间能解。”
那不就是要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林似锦觉得自己又有点头疼了,他想了一会,跟对方商量,“我这边碰不到红线,只有你能碰到红线。”
“以后我们在外,还是师兄弟,若是找到解开魂契之法再来找对方,你不准乱碰红线……”
他话音未落,盛如翡表情未变,指尖碰到红线,轻轻地扯了扯。
林似锦也被红线扯着整个人晃了晃。
“盛如翡。”林似锦被晃的有点懵,气的脸上泛红,“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我们约法三章,还是你之前说的那般,第一,不必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保持普通的师兄弟关系。”
毕竟盛如翡可是修罗场中心,如果知道了他肯定会被找麻烦,说不定原著他的结局会重演。
“第二,魂契控制权在你手里,你不许乱动红线。”
不然是他吃亏。
第三条他还没有想好,他说,“如何?第三条想到我再告诉你。”
盛如翡没有反对,于是他在书桌边找了一张纸,把约法的两章都写下来了,两人各一份,他的字歪歪扭扭像是狗爬。
原本盛如翡面上只是有一些冷淡,画押约法之后,盛如翡神情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对他态度冷漠。
林似锦:“……”合着刚刚算是给他好脸色了。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脑子里乱哄哄的,在盛如翡院子里没有待多久,便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手腕上的红线没有再动过,看来盛如翡说话算数。
他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又看看自己手腕处的红线,原本有些郁闷,然后很快开解自己,也不算很糟糕,毕竟盛如翡的品性他是非常相信的。
盛如翡性子冷清、严于律己,说话算话,不是轻易出尔反尔之人,更不会因为有魂契对他趁人之危。
他的桌子上有一面银镜,他撑着头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副壳子当真跟他一模一样,原本是原主和盛如翡的婚书,为何魂契对他会有用。
他不可能是原主,毕竟在现实世界有完整的人生。
烛光衬映着他的脸,这副壳子的锁骨和耳垂上也各有一颗小痣,位置一模一样,烛光映照着,在他脸上添了一抹艳色。
他又看了看前两天身上的擦伤,小腿上的皮肤白净如初,伤痕已经消失了。他也发现了,原主身上只要是见血的伤口,伤口都会莫名的消失。
裤腿又放下来,林似锦原本在因为魂契的事心烦,很快又意识到过两日又要去剑阁,不仅如此,他还要跟盛如翡一起,盛如翡每天五点半不到就起来了,剑阁是七点半才上课。
比剑阁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整。
林似锦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他不想早起,但是奉如皋好可怕,还要罚抄一千遍门规,他光是想想就已经困了。
于是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另一处院子里。
盛如翡自从人走之后便下了床榻,院门关上,他还有典籍未整理,身为奉如皋的弟子,他在峰里有很多事要做。
桌上点了蜡烛,房间里称的上明亮,手腕处的红线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他,他摘誊了一遍典籍,没写一会便停下来看着手腕处的红线。
那张冷冰冰的脸此时变得若有所思,冷淡的眉眼注视着手腕处的红线,眼里情绪微动。
指尖想要去碰手腕处的红线,还没有碰到,他的指尖停在半空中,又慢慢的收回来了。
盛如翡继续整理典籍,这么写了一刻钟,他手腕处的红线略微动了动,红线慢慢地收紧,无声的在发生变化。
他停下来,看着手腕处的红线延长又缩短,在他面前逐渐地变成一个红线缠绕的小人儿。
小人儿先是走了一会路,然后坐了下来,另一边的红线变化成了一面镜子,小人儿撑着脸在对着镜子看。
盛如翡盯着小人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很快看出来了小人儿是谁,因为红线还为小人儿幻化出来了衣衫和头发。
小人儿照了一会镜子之后卷起了裤腿,看了看自己的小腿,然后又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动作惟妙惟肖,学的非常相像。
盛如翡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小人儿,发现小人儿趴在桌子上好一会没动,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他表情依旧冰冷,看起来很严肃,伸手用指尖轻轻戳了下趴在桌子上的小人儿。
轻轻地戳了一下,小人儿没有反应,只是身子动了动,还是在趴着睡觉,看起来睡的很香。
盛如翡一边整理典籍,他隔一会便抬头,看向在他面前的小人儿。小人儿动作很丰富,看起来十分懒散,一会做这个一会做那个。
红线随着小人儿的动作幻化,一会幻化成点心,看样子小人儿是在抱着点心啃点心,没一会幻化成软榻,小人儿躺在软榻上,在翘着脚看书。
这般看了一个时辰,盛如翡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手腕处的红线依旧在连着,而婚书上的魂契依旧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很明显,这红线幻化出来的站没站相、睡没睡相的小人儿,是他那仿佛没骨头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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