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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玉顺势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故意侧着脸,呼出的气息如一串串的小钩子,落在耳窝,直往薛恕心底钻。几乎叫他心神失守,只想不顾一切地占有他。
    但就在这当口上,殷承玉在他耳边轻声问:“若是当初叫你做了真太监,怕是不能像这般快活吧?”
    他细致观察着薛恕的反应,继续刺激他,等着他失态:“若是个真太监,恐怕连衣裳都不敢脱……”他唇角高高翘起,眼底被月光照亮,情绪一览无遗:“薛公公觉得孤说得有道理么?”
    薛恕眼睫颤了下,倏尔低头咬在他颈侧。
    他留着心,怕留下的印记被人瞧见,并未直接咬在露出的皮肤上,而是隔着一层高高的衣领。
    痛楚与极乐交织成网,将他束缚其中,动弹不得。只能通过齿间咬紧的力道,叫殷承玉感受到他心中的痛与乐。
    颈上传来闷痛,殷承玉舔了舔唇,手上用了些力道。
    如意料中听到他闷哼,方才卸了手劲,斜斜睨着他:“怎么不说话?”
    薛恕避开他的眼睛,藏起了眼中浓郁的情绪,哑声道:“殿下金尊玉贵,怎会与阉人厮混。臣答不出。”
    殷承玉神色一冷,嗤道:“你倒是说对了。”
    他抽出手来,将掌心的污迹在他胸前衣襟上擦干净,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孤确实瞧不起阉人!”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转身拂袖而去。
    薛恕瞧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心中忽然慌乱起来。
    他疾步上前,几乎有些粗暴地将殷承玉抱住,压抑着一阵阵往上涌的戾气,嘶声道:“臣不是阉人。”
    他死死抱着殷承玉,将有些狰狞的面孔埋在他的颈窝里,一遍遍重复。
    “臣不是阉人。”
    他已不是最卑贱的阉人,他配得上的殿下。
    那么多年,他从未后悔为了靠近殷承玉而净身入宫。若非如此,他如何将九天之月拥在怀中?
    只是他实在太过干净了,就像那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白雪,干净,纯白。将他的低贱与卑劣尽数映照,无处可藏。
    纵是他早已经黑了心肠,每每对上他那双澈然的眼,仍觉得不堪。
    他是九重天上的神明,是不可触摸之冷月。
    本该居于高处俯瞰世间。
    那些蝼蚁将他拉入泥中,他本想去去救他,却动了私欲,死死拉着他,在泥沼中沉沦。
    渎了神,遮了月。
    他与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疯狂和偏执似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他对殷承玉的感情,掺杂着自卑、偏执、绝望、占有。这些情绪像泥沼一样包裹着他,让他越挣扎越往下沉。于是在皇陵再见到殷承玉的那一刻,在殷承玉向他发出邀请的那一刻,他终于露出了森然的爪牙,迫不及待地将他拖了下来。
    他想与殷承玉一道沉沦,又渴望殷承玉像从前一样,救他出去。
    紧缚于腰间的手臂微微颤抖,殷承玉察觉到他濒临失控的情绪,有些懊悔地抿了唇。
    他不该如此激他。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殷承玉没有再继续试探,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臂:“知道你不是阉人了,松开些,勒疼孤了。”
    那双铁钳一般的手臂果然松动了些。
    殷承玉顺势自他怀中挣脱出来,刻意忽略了他泛红的眼,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你这命根子可是孤替你保下的,当好好谢孤才是。”
    薛恕与他对视,目光晦涩。
    良久,方才哑声道:“是该谢殿下。”
    得了满意的答案,殷承玉略略颔首:“外面风大天寒,孤先回了。”又扫他一眼,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滑了滑:“你且在此处醒醒酒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
    ……
    殷承玉回去时,贺山与赵霖没再喝酒,正在分吃烤好的野鸡。
    贺山拿着把匕首,灵活地将烤鸡肉片在盘中,递给应红雪。
    见殷承玉出来,他将架子上的烤鸡往殷承玉面前递了递:“殿下尝尝,这野鸡不错,烤得焦嫩。”说着未见薛恕出来,又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看:“怎么未见薛恕?”
    这两人不是一道出去的?
    “孤喝了酒没甚胃口,你们吃吧。”殷承玉拒绝了烤鸡,想到独自留在林子里的薛恕,毫无负担道:“他喝多了酒,正在林子吐呢。等吐完了应该就回了。”
    贺山实在话多,眼见他似还想再问什么,殷承玉借口犯困,回了自己的帐子。
    “竟然喝吐了?”贺山将烤鸡收回来,一边片肉一边同应红雪咬耳朵:“小弟这酒量忒差,还不如你好。”
    应红雪实在听不下去,剜了他一眼,将鸡腿塞进他嘴里,冷声道:“吃都堵不住你这张嘴。”
    她想起殷承玉殷红异常的唇,还有那生了褶皱的衣摆,到底皱了眉。
    ……
    休息一夜后,第二日继续狩猎。
    殷承玉派了人往四面去探查大型兽类以及隆丰帝所放的那头狼王的踪迹。
    只是找了半日,仍旧毫无踪迹。
    好在一路行来,各类猎物倒是猎了不少,也不算一无所获。
    殷承玉正准备下令原地休整用午饭时,却听远处的山林里,忽然传来一声虎啸声、
    虎啸雄浑,穿过层层雪林,惊起一片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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