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宗的少主陆琢玉,天资绝艳的剑修,绝顶美貌同时也绝顶地...…难相处,别说身在宗内,心在宗外的供奉炼药师,就是一心一意的宗内弟子,在陆琢玉面前也未必能讨得到好脸色。
银月宗的宗主与几个长老都是软弱的性格,因此供奉炼药师在银月宗内,完全可以横看走,唯独陆琢玉这个少主,从不给他面子。
孽杀的剑柄在供奉炼药师的手腕上压出一道痕迹,孽杀是煞气极重的灵剑,虽然剑刃尚在鞘中,森寒的杀意已经隔看几层衣料渗入供奉 炼药师的骨髓。
供奉炼药师盾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避开陆琢玉的视线,嘴角扯出尴尬的弧度,“少主教训的是。”
供奉炼药师侧身,给陆琢玉让开一条路:”请。”
容澄细长的手指搭在陆琢玉黑色的剑服上,陆琢玉大约是赶回来的,没有沐浴换洗,身上带看难以察觉的血腥气,容澄暂时清醒了一下。
容澄右手手心一片烫伤,血肉糊在一起,大约是疼得厉害,指尖蜷曲地虚搭看陆琢玉的手臂。
陆琢玉眼帘微垂:”我送你回院子。”
容澄强撑着站直,即便此刻面对陆琢玉,她也不愿意在礼仪上有丝毫欠缺,微微颔首:有劳。
陆琢玉揽看容澄的手下滑,搂看容澄的腰身,化为流光投向容澄的院落。一进院子,陆琢玉就横抱看容澄到寝室。
容澄累极了,陆琢玉带她回院子的功夫,手心的烫伤好像也缓过劲,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容澄下意识想抓住冰凉的被褥,试图缓解手心的疼痛。
陆琢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乱动,我给你擦点药。”
陆琢玉蘸看药膏敷上容澄的手心。
她常年受伤,身上带看各种伤药,什么样的伤药都找得出来:这就是药铺里最常见的烫伤药,肯定没有你调配的好,你凑活用吧。 冰凉的药膏擦过手心,抚慰了灼烧的疼痛。
容澄窝在被褥里,从蓬松的云被里偷看陆琢玉:”多谢少主。少主怎么赶回来了? ”
陆琢玉专注地盯看容澄的手心,道:我前几日收到了宗主的千里传音,所以带看弟子们往回赶。
容澄心里记挂着妖蛟,沉玉湖的那只妖蛟为什么要为祸清水宗? “
陆琢玉:”清水宗的弟子说妖蛟即将化形,想要将沉玉湖完全圈入他的地盘,所以驱逐了清水宗。”
”清水宗分明算不上什么威胁,”容澄眼帘沉重,困倦道,”我担心妖蛟会危害银月宗,毕竟这妖蛟不是良善之辈,胃口未必不会越来 越大……”
陆琢玉包扎伤口的动作顿住,轻轻挑眉:”你想做什么? ”
容澄直视陆琢玉:弟子想请少主加强银月宗的防卫,道义上不必为清水宗报仇雪恨,但唇亡齿寒,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宗内大多是体质特殊的女修,妖蛟修为非凡,倘或一日化形成功,贪欲作祟下,恐怕要染指银月宗。”
”所谓未雨绸缪,请少主千万——“
陆琢玉起身,取了一块帕巾慢慢擦拭手指:”你不太像个炉鼎。”
容澄跟看仰起头,笑道:”少主,我先是容澄,容澄便是如此。”
”请少主, ”容澄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来,笑容格外明媚,”更看重我炼药师的身份吧。”
和红芹说得不同,少主虽然不喜欢炉鼎体质的修士,但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陆琢玉一怔。
容澄刚刚炼完真元丹,沾染了一身薄薄的丹药香气,刚刚刚挨近,就能知道她炼药师的身份。
还是一个年轻的,不到二十岁的四品炼药师……炉鼎,炉鼎怎么会比一个天才炼药师更贵重?
陆琢玉垂下眼睛:”我知道了,你炼丹时灵力走岔,好好休息。待我处理完其他事务,会看手妖蛟的事。” 陆少主虽然性格烂脾气差,唯一的好处就是靠得住。
容澄心里安定下来,疲惫顿时将她吞没。她累坏了,此刻最需要的不是调息,而是蒙头大睡。
容澄慢慢缩进被子里,挨到枕头的时候就陷入黑沉的睡梦中。
陆琢玉站在床边,静静看了片刻,放下几瓶丹药,随后关上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落。
容澄这一睡,就睡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三日清晨,容澄才被明亮的日光唤醒。
她捂住眼睛缓了片刻,随即起身闭目调息。炼制真元丹逼迫容澄强行循环灵力,虽然疲惫,但也带来了一些好处——容澄的修为上涨了 不少。
容澄还挂心看淸水宗弟子的安危,洗漱后换了干净衣裳,推开院门走出去。院外的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在容澄身上,容澄脚步顿住,突然 产生了一种隔世的感觉。
容澄敲了敲眉心,喃喃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儿?总觉得漏了很重要的东西。”
容澄蹙眉想了半天,实在记不起自己忘了什么,又惦记着淸水宗的伤患,于是暂时抛开这一点,御剑向安置淸水宗弟子的院子飞去。
容澄的灵力基本恢复,经脉受到反噬的伤却还没好,御剑的速度很慢,好在银月宗地界不大。
清水宗逃出命的弟子都挤在一个院子里。容澄远远看见院子里挤满了人,除了清水宗的弟子,还有银月宗的人。
在挤挤攘攘的人群里,陆少主显眼到让人一眼就能把她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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