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老温和地劝告:琢玉,你性格过于冷硬了。
你总是想着更强,扩张银月宗的势力,所以才总会担心旁人反过来侵占银月宗。
何况宗内都是炉鼎体质的修士,你倘或放他们出去巡逻,岂不是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安稳待在宗内,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宗主道:你看,你这样天资绝艳的孩子,被我藏起来这么多年,不也一直没有被发现吗?越是展露自己,越容易将自己暴露在风险之下。“
长老与宗主你一言我一语,堵死了陆琢玉所有的话。
容澄看看垂下头的陆琢玉,这个年轻气盛的少主也有这么沉默的背影。
容澄不肯放弃,上前一步:宗主,那便让少主的人
最后,宗主埋怨陆琢玉:”你怎么就是不肯安稳一些呢?我们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虽然比以前清苦些,但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宗内遮掩炉鼎体质的功法不是完美的,长时间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下,很有可能被看出破绽,届时你一个人能护得住整个宗门吗? ”
”琢玉,”宗主沉沉地看看陆琢玉,”你天纵之资,”
长老附和:不错,如今的日子平和,每月只要向大宗门缴纳一定量的灵石——”
我听说,”容澄轻轻打断长老的话,”宗内有弟子与其他大宗的弟子联姻,凡是资质不错的弟子都会被大宗带走收为弟子,故而宗内这些年来,几乎留不住稍有资质的弟子。
长老长长叹了口气:不错。联姻的弟子都是不小心暴露了炉鼎体质,她们......”
银月宗所在的小洲界没有大的宗门,但与洲界接壤的洲界却有几个规模较大的宗门,向小洲界内所有的宗门征收灵石,强行吸纳小洲界宗门内的优秀弟子。
压迫整个小洲界的所有宗门,名为庇护,也确实提供了微不足道的庇护——小洲界这样的不毛之地,大一点的宗门都看不上。
这样的行为,本质是压制和掠夺。
陆琢玉每年都会在大宗门侍者来临前离开宗门,小洲界为数不多的宗门多少都曾承过陆琢玉的人情,何况对小洲界而言,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剑修是一件利远大于弊的事。
故而陆琢玉在大宗门的眼皮子下,藏了十几年,成长为一个符合绝大多数人期待的少主。
而那些炉鼎呢?她们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如今过着的即便不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恐怕也是暗无天日。
容澄道:除非可以蜷缩到无人之境,否则永远都会……”
宗主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和琢玉一样倔强呢?如果待在宗门内,自然不会被人发现了。好孩子,你的改变只会比现在更糟糕,至少我们现在是安稳的。”
是啊。
附和声此起彼伏。
”说不定会变得更糟糕。”
她们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更是炉鼎体质,当不起什么事的。
容澄这一瞬间体会到了难以言喻的失望。
陆琢玉倏然转身,她脑海里像煮看一锅灵药,在跳跃的火焰里沸腾翻滚,冷静和理智全部蒸发。
陆琢玉三两步离开议事厅,她一刻都待不下去,再多停留一眨眼的时间,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剑修是杀气极重的修士,陆琢玉更是剑修中格外悍利的一类。孽杀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在剑鞘中嗡鸣不断。
山巅的寒风刮过陆琢玉的衣衫和皮肤,却不能吹灭她的厌烦和怒火,直到她走到台阶前,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险险牵住了她的袖子,陆琢玉回过头——
容澄小跑着跟上陆琢玉,她轻轻喘着气 指尖恰好拽住陆琢玉的袖角。
陆琢玉:干什么?
容澄仰起脸,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宗主与长老的影响,眼神依然清澈明亮:”请少主以后带着我一起巡查吧。”
容澄的修为增长得很快,真元丹的炼制成功后的第四天,她成功结婴。渡劫前一天,陆琢玉带看她离开洲界,在临近洲界的偏僻场所渡劫。
大宗门每五年向小洲界的宗门征收一次弟子,每月征收一次资源。现在距离上一次征收弟子刚刚过去一年,但是元婴修士渡劫时的动静足以惊动半个小洲界的宗门,势必引起大宗门的关注,届时向银月宗施压,银月宗根本无力保下容澄。
—个如此年轻的四品炼药师,即便是最顶尖的宗门也难找到这样的天才——天资卓绝的炼药师,原本就比优秀的修士更难得。 因为容澄成功晋升元婴,银月宗库存的丹药数量逐渐增多,她甚至研究出一种新的丹药,可以配合银月宗的功夫遮掩炉鼎的体质。
丹药炼制成功的当日,容澄自己服下一颗实验药效,效果比容澄想象中更好,对炉鼎体质格外敏感的陆琢玉都察觉不出。 拿到丹药的时候,银月宗的弟子们欣喜若狂。
容澄以最快的速度炼制出大量的丹药,她本以为这些丹药可以让弟子们尝试看迈出银月宗的大门,但是她失望了——
即便她费尽心思,除非有陆琢玉亲自带队,大部分弟子依然不愿意离开银月宗,只有少数几个年纪小的弟子服用丹药后,愿意参加历练。
陆琢玉为此不痛快了好几天,她跟猫似的爰撒娇好生气,好在十分好哄,随便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
容澄心知此事急不得,她和陆琢玉一样执着难动摇,处事倒是比陆琢玉温吞柔和得多,宗内的弟子愿意与她亲近,日渐活泼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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