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操控心智。”闫哲皱眉,手上拿着的古籍被攥的皱皱巴巴,“他被命令去做一些事,但还有自己的意识。”
“……那不是更好吗?”斗篷老人发现自己搞不懂这些小辈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无奈的摆了摆手,“找个机会偷偷问一问。”
闫哲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好将目光重新放到手中的古籍上。
直接问……吗?
师兄会告诉他吗?
要知道席星野当初和他在一起可能都是由于这古怪声音的一手操控,他又哪里有自信去获得信任?
还存着最为晦暗的担忧。如果是在师兄并不知情的前提下去解决古怪声音,并利用起来,那师兄自然也不会因为古怪声音的消失选择离开他身边。如果直接问了,师兄直接承认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由于古怪声音,并且和他划清界限,那么又该如何自处?
“小娃娃发什么呆?”斗篷老人端着架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继续问问我。”
闫哲敛下眉眼,谦逊有礼的轻笑:“没有了,谢谢老人家。”
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席星野,他的师兄,他的道侣……不能接受任何理由地离开和抛弃。
看着好不容易出现的小辈在自己三言两语过后沉着脸离开,斗篷老人不住的叹气,想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才把人给气走。早知道就和这娃娃多聊一会儿再告诉他解决方法,还能多说会儿话,这下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个人。
他在人际交往这方面一直不太行,所以在一干人等中唯独自己被安排在这个地方守书。
斗篷老人将刚才闫哲拿起的古籍抽出来重新放了放,看着左下角不显眼的黑色图腾标志,长舒一口气。
说起来,刚才那娃娃有几分眼熟,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尤其是那双眼睛……但有哪里不太对,一时间又实在是说不出来。
——等回到星语楼,闫哲看见席星野正守着那一池子鱼发呆,倒是衬的人面如玉,冠发如墨,失神的模样像是下一秒便会消失那般。
“师兄?”闫哲的呼唤脱口而出。
席星野立刻回神,见闫哲过来,先露出来个笑:“你去哪儿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星语楼的吗?”
分明是指责的言语却听不出恼意。
“去转籍殿有点事。”闫哲乖乖的答。
席星野本来也不是非要个理由,接受良好的点头:“哦,原来如此。”然后继续盯着水面等着灵鱼上钩。要他说闫哲连跟他解释的必要都没有,谁还不能有点人身自由了。
闫哲本来的打算是席星野继续追问,他就全盘托出,但对话并没有按照预想中那样发展。
席星野在闫哲不在星语楼的这段时间,对二人的关系是想了又想,最后缠成一团乱麻连个头绪都找不出来。按理来说,二人强制爱的关系其实失去了存在的必要,直接说两个人结束关系就好,说不准还能刷一刷反感值。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一项选择被席星野下意识抛到脑后,思考的角度是如何在二人维持良好关系的情况下刷着反感度。
俗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席星野偏要试上一试。
“师兄。”闫哲的声音响起。
席星野看过去。
“鱼上钩了。”闫哲指了指小池塘。
席星野赶紧手忙脚乱的扯鱼竿。
闫哲抿了抿唇,“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席星野顶着那条大难不死的鱼,悻悻的将鱼钩放回,“江君郁似乎和秦越里达成了什么共识,我看秦越里的状态不是很好。”随口扯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是吗?”闫哲顺着往下说。
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下去,伴着山间清风,温柔恬静。
隐藏得二人心底的‘各怀鬼胎’。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个外门弟子急匆匆的赶过来,冲着星语楼直直的过去,被听到声响的席星野和闫哲给拦下。“怎么,出什么事了?”
“席师兄?”外门弟子停住脚步,“掌门让闫师兄立刻过去。”
都不用问为什么分明是找闫哲,却到席星野的星语楼找人,其中的纠葛风言风语的多少都知道些。
“什么事?”也不怪席星野多问,毕竟平时掌门几乎是不召见人的,就是要见人也会叫席星野。
“好像是来了客人。”外门弟子也不知道更加详细的。
席星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掌门听说了门派中的风言风语之后打算兴师问罪,幸好不是,“我和你一起过去。”
“嗯。”闫哲并未展现出反感,但随即发现那小弟子脸上的惊讶,又面露不满的换了套说辞,“你去不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同意你会听我的吗?”
席星野出现一瞬的茫然,心中一窒。
难道他那么快就招致厌恶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是之前的强制戏码还没有结束,“你是在对我表达不满吗?”
传信小弟子:这才是正常的发展。
两人随着传信小弟子到主峰,路上席星野还在问:“你看清楚是什么客人了吗?”能和闫哲扯上关系的总该脱不了姬家,但若真的是姬家,应该不会只让闫哲一人过去。
毕竟席星野在姬家还挺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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