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婢女听到她这样说之后,又有些胆怯地说道:“娘娘……陛下说过,您现在身怀有孕,不必去人多的地方,娘娘无论那祭祀有多么重要,也比不上您腹中的皇子啊!”
萧贤妃此刻冷冷地看了她身边的侍女有眼:“木儿,你这是第几天跟着本宫了?现在是本宫重要还是陛下的国事重要?”
木儿听到了她这话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随后连忙道:“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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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青鱼连忙跑上前给他披上一件墨色披风:“殿下怎得去了那么久?让奴婢好生担心。”
秦雪川此刻朝着宫门口望了一眼,随后自己接过了披风的系带自己打了一个活结:“不过是因为有些事耽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本宫先行去更衣。”
青鱼听到这话之后连忙道:“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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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秦雪川一直在想萧贤妃今天跟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这个人一直谨小慎微,在后宫里安稳度日。难不成现在还起了别的心思不成?
秦雪川现在的疑心病虽然轻了点,但是今日忽然听到萧贤妃对他说这话,他反而有些怀疑萧贤妃的用心了。
秦雪川好不容易才料理了那么多想要害他的人,难道现在的萧贤妃掌握后宫大权,也有了夺储君的心思?
可是她现在也只是身怀有孕,腹中的孩子未知男女,即使有这样的心思也恐怕很难实现吧?
就在他低头沉思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了青鱼的声音:“殿下,我们已经到宫门了。”
秦雪川听到她这样说之后下了马车,此刻他看到那些抬着步辇的宫人已经到了东宫门口,前后有许多举着精美镂花青铜宫灯的宫人,抬着华贵步辇的宫人一共是十六个,身上也都是穿着黑色的宫服。
当那些人见到秦雪川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连忙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
秦雪川微蹙了一下眉头,他随后对身后的青鱼吩咐道:“这次路上都安排好人了吗?”
青鱼道:“禀殿下,人已经都安排好了,一路上会保护殿下的安全,绝对万无一失。”
秦雪川听到这话之后点了一下头,他看着那些跪向他的宫人:“都平身吧。”
“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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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回到自己宫中后被那些宫人服侍着穿上了厚重的华贵墨色凤袍,那凤袍的后摆长长拖地,他坐着的时候青丝差点散落在地。
古人以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从小到大不剪发,秦雪川见其他人的头发就没那么长,而他这头发却长得不像话,按理说像他这种天天生病又睡不好的人,应该秃得很快才对。
宫人替他戴上了一顶黄金发冠。一切都收拾完毕之后,秦雪川坐上了那架步辇,被那些宫人抬进了宫中祭祀的神坛上。
今年祭祀的规格比往年要大很多,所以朝中亲贵以及文武百官都按照品阶高低排成了两队缓缓地进入了皇城中的长街上,四处都点燃着宫灯,宫里的宫灯一般都是一个金器银器,或者是青铜所制,华丽耀眼,当蜡烛在里面燃烧时便会散发出不同的金属色泽。
在夜晚中远远望去就仿佛一条闪烁着光芒的河流。
在秦雪川前面为他掌着宫灯的宫人前面还有一个巫祝引路,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秦雪川听不懂的怪异咒语。
这番场面看起来既那么繁华耀眼,又透露出一丝丝的诡异。
不过秦雪川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了,楚国的人信奉神灵,所以有什么过不去的难事都要祭祀神灵,祈求神灵庇佑。楚国的历代帝王也十分重视对神灵的祭祀,这样就是加强中央集权的一种吧。
或许这种办法以前对百姓有效,不过时至今日楚国除了兵力还算强盛之外,仿佛已经一无是处了。
那些抬着步辇的人走了许久,秦雪川坐在步辇上,周边有黑色的纱帘遮住了他的身影。他觉得这次的路去上一次还要长,很快他就快要困得不行了,他想要是这些再不把他抬到那个祭坛,他恐怕就要在这步辇里睡着了。
就当他歪头晃脑之际,他忽然听到了皇城长街外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秦雪川此刻忽然醒了一下神,他前面的视野越来越宽阔,前面的朝臣都已经列队站好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仿佛立他越来越近了……
今天是祭祀的大日子,谁敢在皇城之中骑马?
此刻,有宫人大喊道:“太子殿下到——”
秦雪川听到这阵声音后,那些抬步辇的宫人轻轻地将他放了下来,之后便有两名宫女连纱帘撩开。
秦雪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走了上去。
他走在最前面,站在两边是王公大臣,他比上一次要冷静许多。不过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阵人的喘息声,仿佛有什么人在跑过来。
秦雪川察觉到了这种异样,不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有太大的表情波动,于是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往祭坛中央走去。
想必,是那个朝臣来晚了,不过连这种大祭祀都看来迟,恐怕那人也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秦雪川穿着那身厚重的祭祀礼服走了很长的一条路,坐在祭坛后面最高处的就是皇帝,除此之外还有他的一个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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