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听到秦雪川这样说,连忙摇了一下头:“请殿下不要这样做!娘娘生前最喜欢安静,奴婢想也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自己的安宁,所以请殿下不必让任何人来。”
秦雪川听到她这话之后又愣了许久,最后他点头答应着:“好,本宫明白了。本宫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此地不宜久留,那本宫先回去了。”
青雀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目送着秦雪川走远,等到那座石门落下的时候,青雀忽然跪在地上向秦雪川行了一个大礼。
这种礼仪是楚国最高的礼仪,只有在皇帝驾崩登基的时候所有人才会行这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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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走出去的时候,发现无风的时候那些士兵互相厮杀的声音便会消失,而一旦有一阵风刮过那种声音就会响起。
秦雪川仿佛也明白了秦川闹鬼的真相……秦川上那些斑驳的石壁都是“记忆石”,只要风一吹就会再现多年前留存下来的声音。
其实这个地方也挺好的,因为人们都惧怕鬼,所以才不敢靠近这里,襄沐灵选择把自己葬在这里应该也是想自己死后能够安宁一点吧。
方才走时秦雪川没有问青雀襄沐灵真正的遗体去哪儿了……这个问题,估计她也不知道吧,若是她知道的话也不会守着一座空陵了。
秦雪川再下山时,正好是朝阳从山的东边升起,时间已经过去一夜了。
而一直在山下等待他的巫麟看到他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殿下,您去哪儿了?”
秦雪川此刻上了马,他抓住了缰绳调了过头,就当他要走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可能也就是对襄沐灵还有青雀的永别,他回过头来说道:“没什么,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该回去了。”
说完,秦雪川就牵住了缰绳大呵了一声:“驾——”
绯驹的嘶鸣声响彻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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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秦雪川去秦川的那一日,萧誉端着自己亲手做好的粥要去见他,可是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那些侍卫说国师曾经吩咐过,太子卧病需要静养,这段时间除了他之外什么人都不许见太子。
萧誉自然不会听他们的话,就当他想要强行闯进去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秦雪川的声音:“本宫很好,世子不必挂怀……如今大军已经启程回朝了,为了避嫌现在你也该回去了才对。”
萧誉从未见过秦雪川对他如此冷漠过,而且现在他就连想见秦雪川一面都难了。萧誉想为自己再辩解一番,可是到最后,他发现他捧着手里的热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冷笑了一声:“也是,您早就厌恶我了吧,此后我不会再缠着你。”说完,他一下便把手里的热粥摔到了地上,随后转身离去了。
萧誉前脚刚走,秦雪川后面就紧跟着从秦川里回来了。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门口撒了一地的粥。
秦雪川顿时紧皱起眉头来,这对原本就有轻微洁癖的他有点儿不适,他看着守着房门的侍卫:“这是怎么回事?”
“禀殿下,是世……”
就当侍卫想要答话的时候,他身后的巫麟忽然使了一个眼色。秦雪川看到那侍卫忽然向国师的方向看了一眼,巫麟此刻低着头,显得十分谨慎。
而那名侍卫继续答道:“禀殿下,是一个侍女毛手毛脚不小心打翻了碗,属下这就命人收拾。”
秦雪川听他说完之后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后他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就当他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个穿着褐衣的老头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秦雪川见状心里便觉得更加不舒服了:“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房间之内,本宫下过令,任何人都不许擅入本宫的房间。”
此刻巫麟连忙上前解释道:“殿下……这人是臣安排进去的,臣见殿下的房间有些脏乱,于是便叫了这里的仆人为殿下您打扫房间。”
本来秦雪川就怀疑巫麟有什么猫腻,如今他现在开口为他人解释,秦雪川的疑心就更重了,他又紧锁着眉头问道:“若是请人打扫的话,让本宫的人来打扫就好了,何需要外人进来,国师应该知道本宫不喜欢外人进本宫的房间吧?”
巫麟听到他这话之后连忙跪在地上道:“这都是臣的疏忽,请殿下赐罪!”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之后,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国师竟然没有一点为自己辩解的话。而且……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这巫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瞒着他?
如果真的有事瞒着他的话,那到底是对他有利的呢,还是不利的呢?
秦雪川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又道:“退下吧,下次别再犯了。”
巫麟连忙道:“谢殿下恩典!”
说完,巫麟便和那个穿着褐衣的老头退下了。这巫麟虽然表面上奉承着他,但也不知道背地里是不是真心的,秦雪川忽然在这么一刻觉得谁都不可信了。
此刻,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那把从棺材里发现的钥匙,这把钥匙的形状似乎与现在大多数锁口的钥匙并不相符。秦雪川总觉得这钥匙的形状在哪里见过?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在东宫里的乐器堆里,他曾经见到一个描得十分精致的盒子,那盒子上的锁孔好像就跟这个钥匙有些相似。
这不会是襄沐灵留给她儿子的信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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