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国五年……大楚开国距今也有一百三十多年了,一个人怎么可能……”
是啊,古代的人这么可能活过那么长,而且大楚开国五年……这怎么可能?
他继续说道:“若非一百年前陛下在秦川一战被北秦国君欺骗,我大楚三十万将士又怎会死在秦川,碧阿江里全都被我大楚将士的鲜血染红了,此等深仇大恨,陛下您怎么能忘呢?”
大楚开国五年还有北秦……这确实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旧事了,此刻秦雪川的头忽然剧痛起来,他额上的青筋暴起,他指着武陵大声道:“你胡说!什么真相,一个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还有你说的北秦还有大楚开国皇帝,他们早都没有了!”
武陵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不……陛下,臣真的没有骗您,您就是我大楚的开国皇帝。陛下,臣是您亲册的国师啊!”
秦雪川捂住了耳朵,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不!你在说谎,我不信!若我是大楚的开国皇帝,你倒是说说我现在为何是这个样子,若是你还活着的话,朕也应该活着吧?”
武陵听到他这话之后为他让开了一条路,他为秦雪川指着前方说道:“陛下,唯有您才能打开那扇门,等到您亲自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您就会明白一切了。”
秦雪川握紧了拳,他此刻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可是他转身是一座石门,往前还是一座石门。什么一百年?什么楚国的开国皇帝?秦雪川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可是此刻他的身体就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他情不自禁地走向前,他走了没多远就看见烛火之光下出现一道青锈斑斑的青铜门,这门已经很老旧了,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一般。
但是……当秦雪川的手放上去的时候,它却仍将人挡在外面。这门没有把手,也没有任何类似于开关的东西,这么大的一扇青铜浇筑的门浑然天成。别说是在一百年前了,就连相信也很难造成这样的东西。
虽然青铜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像这么大的一扇门,秦雪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锈迹并没有减轻这门的重量。
秦雪川碰到那门的一刻,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下,像是针一样的东西,所谓十指连心。他的手指猛地被扎了一下,心里面也揪了一下,而就在此刻也滴血滴落在地面上。
秦雪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便觉得地面在往下陷。此刻他蓦地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武陵,可是那人却十分镇定地很,像是早料到了会这样。
“你算计……”我。这话还没说完,秦雪川便陷入了一阵黑暗中,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他很怕黑,尤其是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的身影“都这么大了还怕黑,你还是个小孩子”。
这声音……好像是他认识的一个人,秦雪川紧闭着双眼,而就在此刻他忽然感觉到了前方出现了一大片亮光,这阵光中夹杂着红色。
就在这时,他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站在一个红色的圈子里,这个好像不似普通的圈。因为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个圈好像是一个什么法阵,上面画着秦雪川看不到的符咒。
秦雪川在那发阵中央,他看到离他没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棺椁。就在此刻那法阵忽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而秦雪川也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在石壁四周贴满了用血画着的符咒,整个气氛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你叫什么名字?”
“你生在这帝王家,有什么资格说善与恶?”
“阿珏,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别忘了……”
“我忘了,你这个人最狠心,最卑鄙,你用了什么办法让我忘不了你,让我为你发疯,你就服一下软不行吗?”
秦雪川此刻忽然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抱住了头……这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起这些来,记忆中那个跟他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他熟识的人。
秦雪川此刻颤抖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萧……萧誉。”
在这一刻,秦雪川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副棺椁前面,此刻他浑身颤抖起来。他最不愿意相信,最不愿意记起的事情,还有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他颤抖的双手攀在石棺,棺椁上面也贴着各种各样的符,那些符都是用血写的。此刻他伸出手来用力推开那石棺的棺盖。
而摆在他面前的是最残忍的,一直掺杂在他噩梦里的东西。
他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滔滔江水里躺着无数人的尸身,鲜血染红了整条江,现在他知道了……死去的那些人都都是他大楚的将士,葬在秦川的是他带领的三十万将士。
宽敞的棺材里铺着鲜红色的红布,原本应该躺着尸身地方只剩下了两身华贵的龙袍。这龙袍是古时北秦的样式,里面堆满枯萎的梅花,龙袍中间放着一根红绳还有一枚同心结。
不知道为什么,秦雪川的眼里忽然掉下了一滴一滴的泪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
里面还有一张绝笔信:
阿珏,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我知道你最喜欢梅花,我把我们的婚服做成了你最喜欢的样子。阿珏,我们一起在秦川看过雪,我们约定要一起白头的,我陪你一起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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