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道:“诸位可知晓,修真界内,已出现了许多灵力漏洞?”
此话一出,令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不敢说话。
温止敛眸:“灵力漏洞想必大家都知晓它的意义何在,其解决起来非常棘手,但放任不管又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向与淮冷哼:“沧浪君所言,是想让白听泉去填补这些灵力漏洞,将功抵过?”
温止神色淡淡,勾唇:“不错。”
白听泉悄悄挪到李问清身边,哪料,李问清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冷哼一声,又往旁边挪了半步,和他保持原有的距离。
白听泉:“……”
向与淮侧眸冷冷地看了一眼李问清,冷哼一声:“白听泉是什么身份,据我了解,他只不过是个杂灵根的废物而已,他能否代表我琅剑宗进行灵力漏洞的修补——还有待商榷。”
温止轻轻勾唇。
他等的就是向与淮这句话。
白听泉倒也没觉得难为情,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样能省下很多事情。
温止轻笑。
向与淮莫名觉得自己上了温止的圈套,可具体那种感觉太过玄妙,他有些说不上来,总之感觉不太好就是了。
温止神色温和:“向长老有所不知,前不久十八拘天众前来我宗踢馆,一洒扫弟子实力了得,将那十八拘天众的弟子牢牢拦在了我山门之外。”
向与淮硬着头皮点头:“确有此事。”
温止纵容似的看了一眼白听泉:“听泉调皮,逗弄那些弟子,称自己是洒扫弟子。”
宛如当头一棒,白听泉顿觉一阵眩晕。
场中鸦雀无声,起先那些幸灾乐祸等着看白听泉笑话的长老们均有些失态,他们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怎……怎么可能!”
喊完,又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忙掩面低叹。
的确,前不久白听泉明明才是一个杂灵根,和凡人无异的,甚至连外门杂役弟子都不如的弟子,撞了大运才被温止收为座下亲传。
但如今看来,不是白听泉撞了大运,也不是温止看走了眼。
是白听泉实力本就如此。
华法会上其实白听泉就已经展露过天赋,但那时无人在意,此时细想一遍,众人冷汗全都下来了。
以一人之力拦下那些风头正盛的十八拘天众的弟子……
温止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落座的长老们,眸如寒冰:“听泉天资聪颖,实力不俗,如今已是引灵六阶的实力。”
场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缩了脖子,不敢和沧浪君对峙。
况且,白听泉小小年纪就到了引灵六阶,那即便是当年的沧浪君,都追赶不上的实力。
众人爱才,纷纷又觉得白听泉行了。
温止如今已是大乘期的实力,放眼整个修真界,除了那几个常年闭关不出的老祖,没有谁能比他的修为还要高了。
唯有向与淮冷脸道:“引灵六阶固然够用,可他是魔宗之人,沧浪君,你敢保证他不会利用灵力漏洞来做一些事?”
温止看向向与淮,含笑不语。
他虽然在笑,可眸光是冷的。
白听泉见温止和向与淮两人互不让步,而且若这层关系进一步恶化,那么对于他们两个来讲都是没有好处的,白听泉脑袋一热,在这场寂静之中,出了声:“我……”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问清截住了话头:“我能做证,白听泉不但有实力,他带领我们小组在墨琅之征中得到了墨琅玉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若居心不良,他有很多机会直接毁了琅剑宗,毁了我们。”
向与淮气得瞪了李问清一眼,眼珠通红。
但过了一会,他气便也消了。
看来这白听泉倒是有几分真本事,能拦下十八拘天众,哼!
桑吾见情势稍缓,他坐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笑眯眯地开口说了一句:“诸位稍安勿躁,我也可以做证,白听泉这个孩子呢,实力不俗,守馆一事不假,但向长老担心的事情也不是毫无理由……”
桑吾此话换来向与淮重重的一声冷哼。
桑吾脸色不变,依然笑着:“沧浪君啊,你不是听泉的监护人吗?”
温止敛眸:“不错,他的所有行为都代表着我……”
白听泉顿觉不妙,站在身后偷偷地戳温止,想截住他的话头,生怕温止又说出什么‘白听泉要是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就自剖丹田谢罪,以惩自己识人不清’这类的话。
哪料温止根本不理他,冷静清醒地道:“若他做出任何违背琅剑宗道义之事,我将亲手了断。”
话语之中夹杂着磅礴的灵流,震得白听泉双耳一痛。
白听泉知道,这种话多是在起誓。
若有违背,天劫临头,魂飞魄散。
向与淮终于重哼一声,不再有任何异议,众长老又发表了些自己的意见,最终还是没有动白听泉,依从了温止的建议,令白听泉将功补过。
会议散场,向与淮起身离开,他耳聪目明,听见身后有两小道童议论。
“听泉师兄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厉害,也难怪沧浪君护着。”
“是啊,一个人就拦下了十八拘天众,还不邀功,我看比不少天骄们强多了。”
“是啊是啊,主要听泉师兄也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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