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一边挖着鼻孔一边弹鼻涕,但是几分钟之后,你又看到他咬起了指甲,用刚刚挖过鼻子的手指。
纪时是绝对!绝对!绝对不想和陈聪一个宿舍的,虽然男生和干净这种事情向来不搭边,纪时自己也不算讲究,但他绝对没有达到陈聪那个境界。
就很离谱。
……
纪时在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又买了点必须的生活用品,小卖部的价格比外面贵了不少,不过这个年代的物价还算便宜,一堆东西加起来没花到100块钱,纪时又充了300饭卡,他妈给的零花钱还剩600多一点点。
这会刚过12点,集合的时间是2点,纪时慢吞吞爬上楼梯,一打开门,舍友曲阳和他爸妈站在门口,曲阳他爸正把他的东西往外搬,他妈在后面搭手。
纪时住宿舍的时候和曲阳关系平平,出去之后就更没交流了,他甚至都不记得当年曲阳有没有搬出去住。
见他进来,曲阳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反倒是曲阳他妈和善地冲他笑笑,打招呼说他们打算到外面租房子住。
纪时于是先到阳台上待了一会,插上耳机,听MP3里的VOA和BBC,最近他把碎片时间都给了英语,复习其他课程累了的时间用来听听力和背单词都挺合适的。
所幸曲阳也没收拾太久,他们原本就搬过一次了,这次只是把留在宿舍里的东西都带回去而已。
纪时听听力听得昏昏欲睡,太阳又毒,曲阳离开之后,他设了个1点半的闹钟,爬上床睡了一会。
床果然很硬,他毕业之后就没睡过这种硬板床了,不过大概是太困了的缘故,才沾上枕头不久,纪时就睡着了。
2点是班里的集合时间,纪时回想了一下,他们教室好像是在Z中最后一栋教学楼,高三24个班都在这里,Z中是以理科见长的高中,文科班一共只有7个,剩下17个理科班,其中还有2个理科强化班。
纪时所在的11班自然是理科班,选科物理和化学,他们班主任是化学老师,姓卢,长着张瘦削的马脸,脸成天挂着,他们班同学都叫他老驴。
宿舍楼到教学楼的路不长,走个几分钟就能到,他们高三的教学楼离食堂和宿舍最近,高一和高二都要远一些。
越靠近教学楼,纪时记忆里的熟脸越多。
进教室的时候,他已经基本能判断谁是不是他们班的了,毕竟分班之后相处过两年,就算一开始记忆有些模糊,之前看QQ的聊天记录,今天又看到他们宿舍门口贴的名字,自然慢慢回忆起来了。
唯一有点困难的,是自己坐在哪儿来着?
纪时现在170多一点,在同龄的男生里不算矮,他的座位大概是中间偏后一点点,靠不靠窗户纪时也不记得了,高三那会好像是一个季度换一次座位,不过也不是大幅度换,就是把中间换到两边,两边换到中间罢了。
纪时尝试着往中间一个座位上一坐,刚坐下,他脑袋上就被拍了一下:“往哪儿坐呢你!这才几天人就傻了?”
纪时瞪大眼睛,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曾泰然?”
“嘿。”曾泰然在后桌应了一声,纪时立刻屁颠颠坐了过去,别的他想不起来,高中同桌他还是记得的,既然曾泰然坐在这边,他的位置绝对就在对方旁边。
果然,纪时在桌肚里发现了自己的物理练习册,他也没有辜负自己学渣的气质,练习册上干干净净的,只写了自己的名字。
2点的铃一响,卢老师就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衫,脸挂着,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不过老驴凶归凶,教书还是很有一套的,他除了教11班的化学外,还负责强化班2班的化学,属于Z中在化学这一科上的头号人物。
老驴进来之后,先扫了教室一圈,一看还有几个座位空着,他把化学书往桌上一拍:“放了个假一个个心都野了?”
大家一致地低下头。
“不过也就这两天了,开学之后,我和你们各科老师商量过了,所有科目从最开始过一遍,以后一天至少5套卷子,明白吗?”
教室里顿时一片唉声叹气声。
曾泰然小声问纪时:“你化学卷子做了吗?借我抄抄。”
纪时默默瞅他:“你看我像做完了的样子吗?”
曾泰然:“也对。”
纪时是个学渣,他这一片基本也没几个学霸,曾泰然在班里的排名和纪时差不多,他也是县城本地人,和纪时关系还不错。
反而是葛亮,从纪时进教室之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在纪时注意不到的地方,他甚至白了纪时一眼,曾泰然眼尖,被他看到了。
“他怎么了?”
纪时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也不关我什么事吧?”
老驴把人召集起来不为别的,怕他们暑假过得太松给他们紧紧皮,顺便把要交的各项费用收上来。
纪时坐直身子认真听了会,废话他就略过,需要记的话他就在笔记本上记下来。
所幸老驴属于学术派的老师,废话很少,学校的安排也是挑重点的说。
等老驴该讲的讲差不多了,纪时从桌肚里把物理练习册拿出来,对照着物理书看。
这本练习册既不是王后雄也不是薛金星,纸质很粗,看着像学校复印好发下来的册子,那至少也是他们老师帮着选的练习册,应该比市面上的练习册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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