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这是把强化班的试卷偷渡给了他们,但据他自己说,别的班也有老师这么干,他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他之前不愿意做而已。
自然地,纪时的练习任务里多了一套数学卷和英语卷。
强化班的老师是会抽空去讲平时练习里的难题的,他们这一圈人就没有这种条件了,毕竟卷子是自己私下里偷偷做的。
他们一般是这样——试卷做完之后先对答案,答案一样的题目就放过,答案不一样的题目就拿出来讨论,最后总结出一个正确答案。
纪时为这特意又多买了几本笔记本。
他之前自嘲学渣文具多,结果才过半学期不到,以前买了没写的笔笔芯都换了不知道多少次,笔壳写得破烂也扔了好几支,之前的空笔记本根本不够写,软面抄都用完了。
有时候题目量太多,或者互相讨论占的时间多的话,说实话,纪时其实抽不出看笔记的时间,那他只能利用课间或者跑操之后的那段时间。
毕竟是用心记的笔记,不看了很浪费,他总不能让好好的笔记本变成装饰。
“纪时,第四题选A,你记得看一下。”
纪时比了个OK的手势,刚刚他们讨论的那题他选的D,后来看了周伟乐的计算公式他才意识到自己写错了,纪时把那道题圈出来,在关键句子上画了一道红线,又用红笔在题目下面把正确的步骤写出来。
写到一半,红笔突然不出油了,纪时把笔转开,一看,不久前刚买的红笔芯居然又见底了。
他买红笔可没有买黑水笔勤快,也没有多余替换的,他找后排的周伟乐借,对方却瘫着手,给纪时看同样空空荡荡的笔,笔芯刚被他丢到垃圾桶里。
周伟乐摸了半天,最终给纪时拿了一支绿色的荧光笔,粗粗的,他们通常用来圈重点用。
纪时属于买文具比较简单的,笔盒里只有黑红两色的签字笔,但是他们班也有那种笔特别多的,红橙黄绿七色来一套,还有彩色荧光笔,一张试卷能被他们画得五彩斑斓。
“我不要这个,没有细一点的彩笔吗?”
周伟乐抬了抬下巴:“你找前面他们借。”
黄雅琼一听他们的要求,笔盒一翻,她的笔比纪时还多,不仅数量多,颜色也多:“不用还了,这支就给你用。”
纪时双手握拳:“感谢。”
有了笔,纪时就沉下心来继续做题。
相比较刚开学的那段时间,他感觉自己进步的速度确实要放缓了些,这一点在每一门功课上都体现得很明显。
像数学和英语两门,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难题了,这些难题或许只占一张试卷10%还不到的分值,却足以令纪时绞尽脑汁,但除了这些题他也没有别的题可选,除非他根本不想进步。
纪时这段时间在语文上花的时间很多,热门的诸如《出师表》《陈情表》《师说》这样的文章他已经背熟了,《逍遥游》和《离骚》这种背起来更难的也被他挑战了下来,哪怕是那种非必考篇目的,比如《长恨歌》他也全篇在记。
这种古文背下来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帮他解决了文言文断句这一大难题。
但对他而言,最麻烦的依旧是各种理解题。
纪时每次答这种题目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因为他不自信,他甚至是很忐忑地在横线上写自己的答案,甚至有些题目他根本想不到该怎么答,只能偷偷摸摸去翻书后面的答案。
这段时间黄雅琼留在教室里上自习,每次做到阅读理解题,纪时就自动搬椅子去她桌子旁边问她。
高中时代,男生和女生之间关系太亲密就会制造出绯闻,但这一点在好学生身上其实并不太适用,而且纪时和黄雅琼两人都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两人就很冷静地一个讲一个听。
纪时听课的时候绷起的脸也很难让人联想到别的方面。
“我是这么理解的,作者他是借景喻人,他所处的孤独的环境其实是他自身的折射,你看这一段,他连续用了三个排比,其实是……”
纪时:“……”
他该怎么说?他其实也不是很理解这种语文很好的人,因为黄雅琼的解释和答案出入很小,最多就是表述上有所区分而已。
怎、么、他、就、想、不、到?
就很绝望。
纪时默默看向对方:“我觉得你可以去做语文老师了。”
“我也想数学有你那么好,好吗?”黄雅琼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吭哧吭哧写满了一张卷子,分看起来是挺好的,结果你一道数学题就把我打败了。”
“就是,每次我看到纪时的英语试卷我也是这么想的。”周伟乐在一旁帮腔。
纪时想了想,也对。
他语文虽说考不到130,可想考110以下也没那么容易,但数学呢,他们班从不及格到149都有,这一门科目分差就有50多了。
晚自习中间的休息时间,走廊的灯开着,教室里的人都出去溜达了两圈,有人在教室门口比武,更有人一口气冲到别的班,和别的班的同学打闹。
姚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杯奶茶。
奶茶是用那种薄薄的塑料杯装着的,和关东煮杯一个材料,不过杯口已经被封住了。
这个年代的奶茶和未来流行的喜茶一点点Coco这些都不一样,都是最简单的珍珠奶茶,有些里面会加点椰果,不过总体来说没有什么选择,进了店里都只能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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