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蒙收完东西两人一起出考场,纪时问他:“你看过《文心雕龙》吗?”
姚蒙以一种“……”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言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说呢?
他们应付平时的考试就已经够为难了,怎么可能看过《文心雕龙》这种一看就超纲的东西啊?
只能说,不愧是强化班的学霸们,他们离得太远了。
当然,纪时抱怨归抱怨,这次语文考试他的手感其实算不上差,可以说已经接近第二次月考的水平了,他不能保证自己每次考试都超常发挥,但纪时觉得,如果保持现在的状态的话,即便不能超常,他也可以做到正常发挥。
“语文老师他们恐怕是觉得上次考试太简单了。”姚蒙的想法和纪时一样,“那其他几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了然。
绝对!不会简单!
……
事实证明,在猜测老师这一点上他们很难出错,下午进了考场,看着捧着试卷一脸笑容的监考老师,纪时就觉得大事不妙。
监考老师他不认识,不过看强化班那群人的表情,应该就是1班或者2班的数学老师。
纪时听他们嘀咕,好像是说这老师有点变态,卷子越难他就越开心。
……纪时觉得这心理有点变态,需要去治疗一下。
至于这次数学试卷的难度,不夸张地说,它已经赶得上上次月考的水平了,或许最难的那道题难度不如那一次,但平均难度上绝对已经超了。
纪时全程皱着眉演算。
那个1班或者2班的老师在走道里巡考,时不时在某个学生附近逗留片刻,纪时注意到,他基本没在1班或者2班的学生那里停留,前10里那个和纪时一样的普通班学生他看得最久,然后是纪时,后面又到了姚蒙。
他站到纪时旁边的时候,纪时正好在算一道难题,他已经纠结有一会了,思路模模糊糊的一直不够清晰。
他不喜欢做题的时候监考老师在旁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题目算不出来纪时本就不太开心,一直被盯着就更不爽了。
监考老师似乎也在等着看他能不能把这道题解出来,一直赖在他旁边不肯走。
纪时干脆让自己注意力更集中,不去在意身边有没有人,他现在也不去想满分的事情了,这张卷子考满分还是很有难度的。
不过即便考不到满分纪时也并不焦虑,数学毕竟和语文不同,他对待数学有种沉稳的自信,坚信自己就是年级最顶尖的水平。
抱着这样的心态,纪时迷茫的思路终于慢慢变清晰了。
在监考老师的目光注视下,他重新提起笔,把那道代数题的简单思路写在草稿纸上,一切透彻之后,他再誊写到试卷上,纪时写题的时候一向很仔细,他宁可把简单的步骤都写全,也不会随意省略某一个步骤,也就是说,只要他有把握的题,他绝对不会给改卷老师扣分的机会。
他觉得,既然会做,就该把分数拿满,因为步骤写不全拿不够分数就太冤枉了。
眼看着纪时思路都顺了也对了,监考老师才把脚步从他这边挪开。
不过就在纪时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监考老师又折返回来,视线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又把试卷轻轻拨开,试卷下方显示出纪时的名字和考场号。
监考老师顿时了然了。
他是1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对本年级数学不错的学生还是有数的,虽说1班的学生更优秀些,也不耽误他最近经常听说纪时这个名字。
上次的联考数学虽然简单,可年级上也就这么一个满分。
这次的数学试卷几乎是他主导着出的,他也觉得卷子太简单了没意思,不过他毕竟不如老驴那么倔,所以上次就出了一张难度中等偏下的卷子。
他一边逛逛考场一边看学生们做得怎么样,不看熟面孔,就光看在第1考场的生面孔。
强化班就那么120多号人,1班和2班天天靠在一块,2班的学生他也不脸生,基本都认识,他就想看看普通班学生的数学水准。
结果一看,考场里这些学生的做题进度都差不多,他先看了上次排名最高的学生,结果这道他故意出的难题对方没解出来,思路出了问题,他又来看这次座位号11的学生,对方的思路是对的,而且慢慢还把题目给解出来了。
监考老师看纪时做题的态度也挺欣赏的。
他毕竟是强化班的数学老师,清楚强化班里天赋高的学生多,更清楚这些学生在做题的时候有些糊涂,爱省略步骤,答案虽然是对的,可改卷是按步骤给分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一分。
可强化班的学生终归是有点骄傲的,这个缺点还不好改。
到了纪时这边,能把这题解出来说明纪时天赋已经不错了,再看他工工整整把每个解题步骤写上去的态度,强化班排名靠前的学生还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
监考老师总算不盯着他了,纪时只觉得附近的空气都清晰了不少,哪怕监考老师没有别的意思,他还是不习惯考试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盯着。
做完那道稍有些难度的题之后,纪时继续看下一道题。
这次的试卷没有什么太简单的题目,都要好好思考,不过纪时整体倒没有觉得很卡,他填空题有一道是很不确定的,不过等做到后面一道计算题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莫名就对那道题有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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