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一般的惯例,开学那天不会上那么多课,一直都是开着电视让他们看校长讲话教导主任讲话,班主任再把该收的收了该发的发了。
他们这个时候高中学费不免,但是学费也不算高,一学期还是一年就1000多块钱,而且公办学校收的各种费用也少,基本是交点班费参加活动用就足够了。
不过考虑到一年里成山的试卷和各种复印的费用,他们上高中已经享受到不少优惠政策了。
纪时以前都不知道复印居然那么贵,出去复印身份证都是1块钱一张起收,对比之下,他们学校收的真不多。
“新年好啊纪时!”
“新年好!”
“好久不见哈哈!”
开学这天班里是最热闹了,大家说起来也是一“年”后再见,彼此之间还是很有新鲜感的,不少男生剃了头,女生也把头发剪短了,高一高二的时候还有不少女生留长发,高三基本都剪短了,主要是因为洗头浪费时间。
夏天洗完头出去走两圈就干了,冬天还得连洗带吹,男生也把能推平的头发都推平了。
Z中没有女生必须剪短发的规定,纪时以前的初中有,短发留着留着就习惯了,等上了高中,他初中的女同学几乎还都留着短发。
纪时还记得一个关于留头发的笑话。
他一初中同学当时头发长长了没来得及剪,被教导主任揪住说他头发太长,要扣分,他一气之下把头发推了,结果又被校长揪住了,说他这头跟劳改犯似的,人家看到了怎么看学校?他又被扣分了。
“去年的期末年级排名你知道不?”班长到他座位这边来,“我看到了你的排名,年级18名。”
“厉害了时时!”
纪时冲班长道了谢,他没告诉对方自己已经知道排名了,是老驴私下里告诉他的,他估计老驴不仅告诉了他,姚蒙应该也知道了,因为班长也告诉了姚蒙他的排名,对方却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停留在105天,把今天算上,满打满算他们也只剩下105天就要高考了。
“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啊。”曾泰然感慨道,“我也从一个美少年成长为一个新的美少年。”
“曾泰然你让人吃饭不?”黄雅琼一副作呕的样子,“我看你不仅没变帅,脸上还长了颗痘。”
“求别说。”脸上痘成沟壑的周伟乐表示很受伤,“过了个年,我估计是压力大了,脸上爆了不少痘,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高中生还是很在意自己容貌的,虽然他们什么都不涂也不化妆,但是出门前好歹已经知道用洗面奶把脸仔细洗洗了。
果然第一天没上课,他们看着校长那张脸昏昏欲睡,他们校长是语文老师出身,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就是没一句他们爱听的,纪时早就把语文试卷翻出来写了,假期前发的卷子没写完的是大多数,写完还能保持高质量的全班就那么一两个人。
班里没人借纪时的语文试卷,但他的数学和英语试卷已经传遍了教室各个角落,周伟乐和姚蒙的理科试卷也很畅销——在老驴来之前,全班都低着头,专注地——抄试卷。
即便老驴来了之后嚣张的人也是多数,把试卷放在课本下面偷偷地抄。
反正大家试卷都没写完,法不责众嘛!
老驴视线在教室里巡了一圈:“春节假发的试卷数量都是根据你们的时间安排好的,一天写一张试卷难道来不及?”
11班全体:“……”
——每个老师都爱这么说。
一天一张试卷当然来得及,问题是——每科加起来就是5张啊,还有一篇800字的作文!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假期也没那么长啊啊啊!
谁知道时间为什么过那么快,他们也就在家吃喝吃喝吃喝……而已。
结果一不注意,时间就到大年初四,一翻书包,试卷完成量——零。
一定是谁偷走了他们的时间!
每个人都这么坚信着。
老驴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他冲姚蒙、周伟乐和纪时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化学卷子交上来:“我看看你们写得怎么样。”
曾泰然挡着手和纪时嘀咕:“老驴也懒得听校长废话。”
纪时眨眨眼睛,这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毕竟老驴是走实干风的老师,他平时骂人就来来回回那么几句,文学素养不及校长的十分之一。
好在校长还知道要给教导主任留点时间,教导主任的讲话就简洁一些了,他主要讲了一些开学注意事项,防火,还有心理健康上的要求,反正都是和他们平时上学相关的,大家这会还给面子抬头听了两句。
纪时赶完了一张语文试卷,就剩一张半了,这个半的存在主要因为有作文在,没有作文他早就能把语文赶完了。
在全班赶作业的过程中,纪时隐约也能感受到这学期的气象,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学期依然会在书山题海中度过,在紧绷中松弛,在松弛中紧绷,珍惜最后的105天。
“是不是现在就觉得压力很大?”曾泰然一屁股坐在周伟乐的桌子上,被周伟乐用笔戳屁股推了下来。
“我还好。”纪时笑了笑,“我就想赶紧考完然后解放。”
“我也想。”
“哎,一想到快高考,老驴的脸都变得可爱了起来。”曾泰然感慨道,“只剩105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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