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有人不认识他的,看到同班同学和他打招呼就会问他是谁,对方一报“纪时”这个名字,疑问的人就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纪时:“……”
他真的很想知道强化班的老师是怎么吹他的。
尴尬是挺尴尬的,但是又有种莫名的爽感,就像张无忌在光明顶大战六大门派最后亮明身份的感觉。
纪时从2班班长那儿拿了资料,不只有化学的,也有物理和数学的,纪时还拿到了2班班长的化学参考书,是之前对方承诺借给他的,回了教室之后,纪时把要求抄在黑板上。
“啊,我还没看到那一页呢!”
“纪时,回头把讲义借我看看。”
纪时应了一声就把讲义放回座位,除了讲义上的要求之外,讲义本身也是要拿到老驴那边去复印的,这算是老驴给他们班开的小灶,他们班也沾老驴的光和强化班分享学习资料。
“门口小店出了新出了各地期末卷,你们放学了去看吗?”曾泰然问道。
“有哪些地方的?”
“就是咱们附近的,我看着像是盗版资料,字迹不行。”
“估计是盗印的吧?各个地方的试卷哪有那么快就能出?”
“我没细看,就是今天早上路过书店的时候瞅了一眼,有通南市和下面几个县的,还有金陵和姑苏的。”
“等放学的时候我去看看。”纪时道,“也看看别的地方的试卷是怎么出的。”
“这么多资料你看得过来吗?”黄雅琼疑惑道,“你每天哪来那么多时间的?”
“纪时看得也快吧。”周伟乐笑道,“他数学和英语看得最快,这两门正常人要花很多时间的。”
“这倒也是。”黄雅琼叹了口气,“所以人家进步越来越快。”
“能别那么浮夸吗?”纪时无奈了,“我就是看看,也没说我一定会写啊。”
他主要想看看金陵和姑苏那边的试卷,毕竟金陵是苏省的大本营,里面就有参与高考命题的老师,把握一下对方的风格也是很有必要的。
纪时正和其他人聊着天,教室前面有人在踢键子,毽子直接飞到他课桌上,又被纪时扔了回去。
“谢啦,纪时时!”
“不客气。”
踢键子的两人一直踢到这节课下课,他们都只在教室里踢,在走廊里踢一不注意毽子就会飞到楼下去,等下楼梯再跑上来说不定就赶不上上课了。
……
最后一节物理课上完之后,纪时把高一的化学资料拿出来,对照着化学书认真回顾着,这会儿各科每天的练习卷已经发下来了,不过他没有像平时一样练卷子,而是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化学资料上。
“纪时,forgive后面接doing还是to do啊?”
“有sb. for吗?”
“有。”
“doing。”
“if only 和only if的区别是什么来着?”
“等我把这一页看完再详细讲。”
对方“哦哦”说了一遍,纪时就没再分心回答英语题,而是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化学上。
因为之前老驴告诉过他,说他化学的问题主要还是基础不牢,高一高二的知识点比其他人欠缺很多。
纪时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回到高三开始,他的化学近乎于从零开始,虽说前面的知识点并不算太难,可光靠高三这半年去弥补还是不够的。
他的地基就不牢固,必须先把地基夯扎实了。
等纪时把这一页的知识点看完了,他把椅子转过来,帮周伟乐看题。
“你化学看完没?这样太影响你了吧?”周伟乐道,“下次你跟我提前说一声,等你有空了我再找你。”
“没事,反正我也要做的。”纪时也拿上了试卷,找到周伟乐刚问的题,“第3道和第8道?”
“if only是……”
“感觉英语最麻烦的就是这里。”周伟乐挠挠头发,“每次都琢磨半天,最后还是选了个错的,烦死人了。”
“知识点没掌握的话,在考场上确实只能靠蒙。”
纪时理解周伟乐的想法,以前他们只要学现在时就行了,后面有了过去时和将来时也勉勉强强,结果有了have这个词一百八十种用法之后,谁都懵了。
have done,could have done,should have done,mustn’t……这些词他们很早就熟悉了,但到了高三反而进入了一种完全不熟悉的模式,越简单的词越让他们觉得脑壳痛。
纪时其实也不太会教人,他自己选起来快,讲起来就特别慢,每次讲的时候他都得问周伟乐好几遍听没听懂。
周伟乐露出懵懂表情的时候纪时也会觉得无奈。
从这个角度上说,数学就要比英语好讲多了,没有那么多知识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语法和时态。
但纪时很了解,周伟乐也在努力克服自己在英语上的缺点,对方是抱着很努力的心态去学习的,所以他尽量讲得细致,方便周伟乐听懂。
而且这也是纪时帮自己复习的过程,原本他自己也讲不清的东西,在和周伟乐讲过几遍之后,纪时发现他也能说服自己了,境界突然间就提升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问周伟乐物理和化学这两科的时候,对方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不耐烦的意思,都是认真又细致地帮纪时解答题目。
纪时觉得自己物理和化学这两门能提分和对方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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