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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
    彻底冷却的虾饼远远及不上之前与那暴君一道吃的热乎乎的虾饼。
    他愈吃愈觉得委屈,须臾,又对自己道:“你当真很是娇气,分明有虾饼可吃,竟然还觉得委屈。”
    他将四只虾饼吃尽后,便将自己没入水中,蜷缩着身体,阖上了双目。
    然而,他脑中尽是那暴君临幸妃嫔的情状,全无睡意。
    那暴君会温柔地亲吻侍寝的妃嫔,会温柔地褪下她的衣衫,会温柔地抚摸她,会温柔地占有她,会让她看到身上的伤痕。
    许一夜春宵后,妃嫔便会怀上那暴君的孩子。
    他辗转反侧,直至东方将白,才被疲倦逼得睡了过去。
    可惜,他并未睡多久,号房的木门便被叩响了。
    然后,木门被打开了,秦啸提着食盒进来了,并收走了前一日的食盒。
    他堪堪用罢早膳,监考官便将文房四宝与卷子送来了。
    他瞧着卷子,霎时清醒了过来。
    卷子的内容为四书三题、经义四题以及五言八韵诗一首。
    按照要求,四书三题每题的答案必须多于两百字,而经义四题每题的答案必须多于三百字。
    他一面研墨,一面思考着每一题要如何作答。
    每一题都难不倒他,他甚至可大言不惭地自夸自己思绪如泉涌,但具体要如何措辞却教他犯了难。
    他思考了足足半个时辰,定好措辞,并润色了一番,方才提笔。
    不过晌午,他便将所有的试题做完了。
    他检查着自己的卷子,直觉得自己必定能夺得解元,同时却又觉得自己文思尔尔,见不得人。
    黄昏时分,监考官将卷子收走了。
    他用着晚膳,不知第几回想起了那暴君。
    再过不久,那暴君又该去临幸妃嫔了。
    那暴君似乎并非沉迷女色之人,许今夜不会去临幸妃嫔。
    可那暴君年二十又七,正当年,怎能拒绝得了温香软玉?
    不许再想了。
    他拼命地打住思绪,钻入水中,却顿觉每一息都很是难熬。
    终于,这一夜过去了。
    他被侍卫抬了出去,又被抬上了马车。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将他带回了他启程之处。
    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底下这颗心脏正欢呼雀跃着。
    才不是因为能见到那暴君了,这颗心脏才欢呼雀跃的,而是因为考完第一场了,这颗心脏才欢呼雀跃的。
    他这般对自己说着。
    宫内除却今上不得行车,是以,一抵达宫门,他便被侍卫抬下了马车。
    侍卫、内侍、侍女来来往往,无一人敢正视他,俱是停驻脚步,垂首而立。
    直到他返回丹泉殿,他都未见到那暴君。
    那暴君曾承诺要在宫中等他回来,果然是甜言蜜语。
    他于池中游曳了一圈、两圈、三圈……
    第十圈之时,他终是听到了来自于那暴君的足音。
    那暴君在唤他,他恍若未闻,全然不做理会。
    丛霁下了朝,见得候于金銮殿前的秦啸,便知温祈已回来了。
    他连秦啸的禀报都未听,径直来了这丹泉殿。
    左右不见温祈,他顿感忐忑,行至池畔,见温祈正游曳着,他才放下心来,软声道:“温祈,出来罢。”
    然而,那温祈并未浮出水面,难不成是自己的声量太低了些?
    他当即提高了声量:“温祈,朕来见你了。”
    然而,那温祈仍是兀自游曳着。
    显然,这尾娇气的幼鲛又在闹脾气了。
    他突发奇想地命内侍取了钓竿来,以不久前方才送来的海草为饵。
    温祈一见渔线、钓钩以及钓钩之上的海草,气得从水中一跃而起,溅起无数水花,愤愤地道:“我才不是鱼!”
    丛霁眼疾手快地捉住了温祈的腰身,将其揽入怀中,继而轻柔地抚摸着其背脊,哄道:“你为何闹脾气了?朕有何处得罪你了?”
    温祈充耳不闻,细细地将丛霁嗅了一番,确定丛霁身上并无一点脂粉香,才开怀了些。
    可他转念一想,却又气闷了,毕竟丛霁临幸妃嫔后,定会沐浴、更衣,即便而今丛霁身上并无脂粉香,亦不代表丛霁前两夜并未临幸妃嫔。
    他更觉气闷,一口咬住了丛霁的侧颈,他舍不得令丛霁见血,仅以齿尖小心翼翼地啃咬着。
    丛霁见状,满头雾水,由着温祈啃咬了一会儿,才又问道:“朕究竟有何处得罪你了?”
    温祈松开丛霁的侧颈,扫了一眼其上浅浅的牙印子,直截了当地抬指写道:陛下这两夜临幸妃嫔了么?
    丛霁愕然,不答反问:“你为何有此问?”
    温祈复又问道:陛下这两夜是否临幸妃嫔了?
    丛霁含笑道:“是又如何?否又如何?”
    温祈瞪着丛霁道:陛下不能回答我么?
    丛霁据实答道:“朕这两夜并未临幸妃嫔。”
    温祈旋即展颜笑道:陛下身上确无脂粉香。
    怪不得温祈适才将他浑身上下嗅了一番,却原来是在嗅他身上是否有脂粉香。
    丛霁好奇地道:“朕若是临幸了妃嫔,你要如何?”
    温祈恶狠狠地暗道:那我便将你咬死,如同我吃掉虾饼一般。
    但他面上却极是乖巧:陛下身份尊贵,若是临幸了妃嫔,便是陛下赐了恩泽予她,若是她能为陛下诞下一子半女,自是她的福气,亦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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