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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拼命地抵抗着本能,可惜,终究丢盔卸甲。
    良久,他瞪着自己肮脏无比的手指,恨不得将这些手指全数剁了。
    少时,高热如火燎原,势如破竹地烧去了他的理智。
    他于混沌中唤着丛霁的名讳,并想象着丛霁就在自己左右。
    那厢,秦啸已向丛霁复命,丛霁得知温祈已回宫了,正踟蹰着是否要去见温祈。
    温祈既言要在春闱后搬出宫去,现下应当在收拾行李罢?
    突然,有一名丹泉殿的内侍来报:“陛下,主子阖上了殿门。”
    丛霁见这内侍欲言又止,命令道:“你大可直言。”
    内侍大着胆子道:“主子所发出的嗓音不堪入耳,恐是在与人偷欢。”
    丛霁一怔,摆摆手道:“切记不可对他人胡言乱语,你且下去罢。”
    他拒绝了温祈多回,纵使温祈与人偷欢,他亦无权干涉。
    如是想着,他的心口却腾起了一丛妒火,久久不灭。
    上元节当夜,温祈曾亲口向他乞求一夜春宵,仅仅一月,温祈竟已变心了?
    未免太快了些罢?
    且白日与人在丹泉殿偷欢,声音还响得让内侍听了去,那温祈委实太过明目张胆了。
    他抬足出了思政殿,往丹泉殿去了,他告诉自己,自己此去并不是出于嫉妒,而是为了纠正温祈错误的行径,让温祁收敛些。
    尚未行至丹泉殿,他已闻得一把甜腻的嗓音,嗓音的主人所做之事昭然若揭。
    他足尖一点,急急地掠至丹泉殿,立于殿前,却不知自己是否该当进去。
    他不愿见到温祈与人亲昵的场景,但他更欲将温祈带出来,教人染指不得。
    片刻后,他终是决定进去。
    他抬手推门,殿门竟然被温祈从里面拴上了,纹丝不动。
    他登时怒火冲天,即刻催动内息将门栓震断了。
    下一息,温祈映入了他眼中,媚色逼人,身若无骨,却伤痕累累。
    他一把抱住了温祈,心如刀绞地道:“那人何在?是那人伤了你么?”
    温祈不懂丛霁所言,径直吻上了丛霁的唇瓣。
    丛霁一下子尝到了腥甜,他并不推开温祈,环顾四周,却不见那人的踪迹,那人究竟藏于何处?
    温祈一面胡乱地亲吻着丛霁,一面含含糊糊地唤道:“陛下,陛下,陛下……”
    紧接着,他用力地推倒了丛霁,进而利落地坐了下去。
    丛霁猝不及防,急欲推开温祈,温祈的力气却是大得惊人,一时间,他竟然推不开温祈。
    温祈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丛霁,身上的血液混着汗水一滴一滴地落于丛霁身上。
    丛霁蓦然意识到自己未曾遭遇丝毫阻挠,显然温祈适才确实……
    温祈既然另结新欢,何故对他做这种事?
    “陛下。”温祈垂下首去,亲吻丛霁。
    丛霁偏过首,避开温祁的亲吻,却见温祈泫然欲泣地道:“我很是恶心罢?”
    “莫哭,你并不恶心。”朕不过是在呷醋罢了。
    他倘若早些临幸温祈,温祈早已全身心地为他所有,不会让旁人有可趁之机。
    温祈神情凄切,恍若未闻:“我很是恶心,我憎恨自己,陛下嫌弃我理所应当。陛下,我与南风馆的小倌有何区别?”
    丛霁不知温祈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正欲斥责,竟听得温祈自问自答道:“自然有区别,他们是为了生计,而我是自甘堕落。”
    “你勿要侮辱自己。”他厉声道,“这算不得自甘堕落。”
    温祈笑了笑:“陛下亦认同我之所言,不若将我送去南风馆罢,想必那里才是我该待之处,我定能如鱼得水。”
    丛霁陡然发现眼前的温祈似乎神志不清。
    温祈究竟出了何事?难不成被人下了毒?
    假若温祈被人下了毒,是何人所为?又是出于甚么目的?
    他正细思着,忽觉自己将至顶峰,遂死命挣扎。
    温祈费了些气力,才压制住了丛霁的挣扎。
    俄而,他身体绷直,头颅后仰,唇瓣张阖不定。
    丛霁惊恐地望着温祈:“你可还好?”
    温祈不答,再度起伏。
    不一会儿,他的嗓子便沙哑了。
    丛霁不住地挣扎着,却始终摆脱不了温祈的钳制。
    直至子夜,温祈才昏睡了过去。
    丛霁欲要挣脱,温祈的双足竟是变作鲛尾,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身,教他动弹不得。
    内侍不敢踏足,殿内自然无人点灯,昏晦不明。
    丛霁借着月光巡睃着温祈,赫然发现温祈最为紧要之处亦受伤了。
    到底是何人胆敢如此虐待温祈?
    而他是否已将剧毒过给温祈了?
    下月十六,温祈是否会与他一般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忧心忡忡,即使早已精疲力竭,却不敢睡去。
    及至日上三竿,温祈方才转醒,他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他回忆着昨日之事,然而,只能想起些零碎的片段。
    他睁开双目,丛霁竟映入了他的眼帘。
    丛霁双目紧阖,衣衫褴褛,正被他的鲛尾圈着腰身。
    他霎时意识到自己对丛霁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一些片段亦证明了他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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