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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的面孔左右尽是奏折,教他生出了一股子背德感。
    这思政殿分明是丛霁处理政事之所,而非他与丛霁的寻欢之地。
    一吻过后,丛霁舔/吻着葭月不久前咬过的指尖道:“朕确实心疼了。”
    温祈心口生甜,艰难地道:“陛下且放开微臣罢,微臣乃是翰林院修撰,却已有将近一年不曾踏足翰林院,微臣须得去翰林院了。”
    丛霁指着温祈的双足道:“梓童既然口称‘微臣’,何故引诱于朕?”
    “微臣……”温祈抿了抿唇瓣,努力地松开了附于丛霁腰身的双足,继而一把推开丛霁,站立于地,振振有词地道,“是陛下引诱微臣在先,微臣不过是禁不住引诱而已。”
    丛霁叹了口气:“朕想当昏君了,日日不早朝,日日与梓童颠鸾倒凤。”
    “陛下答应了微臣要成为一代明君。”温祁眉眼间染上了丽色,启唇道,“白日里,陛下励精图治;入夜后,微臣可与陛下颠鸾倒凤。”
    他以额头蹭了蹭丛霁的下颌,即刻后退一步,作揖道:“陛下,微臣告退。”
    丛霁依依不舍地目送温祁出了思政殿,继而换下朝服,换上常服,方才落座,着手批阅奏折。
    曾几何时,他心中满是雄心壮志,不屑于儿女情长,现如今他满心满眼俱是温祁。
    正午时分,他堪堪用罢午膳,忽而听得一内侍禀报道:“云研云大夫求见。”
    前年年底,云研向他辞别,承诺与心上人过完年后,便会回京,为他医治。
    云研迟迟未至,教他认定云研已自食其言了。
    今日,云研竟然现身了,不知云研可有法子根治他的嗜血之欲?
    倘若云研真能根治他的嗜血之欲,他便无需恐惧自己会将剧毒过给温祁,可不用羊肠了。
    “宣他进来罢。”他放下朱笔,满腹期待。
    见得云研后,他吃了一惊,面前这云研瘦得如同一副骨架,面色更是如同死人。
    云研向丛霁行过礼后,解释道:“草民家中有事耽搁了,后又得知陛下御驾亲征,才迟了整整一年,望陛下恕罪。”
    事实上,他的心上人子恒亡故多年,他回乡后,无意间听说世上有还魂之术,遂千辛万苦地请到了一神婆为子恒还魂。
    子恒在世之时,他素来不信鬼神,对迷信鬼神之人嗤之以鼻,亦认定用鬼神赚取银两之人皆是招摇撞骗之徒;子恒故去之后,他却坚信这世间定有鬼神,定有轮回,他定能再见到子恒。
    若非他生怕自尽会惹怒子恒,早已随子恒而去了。
    然而,他的期望终是落空了,所谓的还魂之术实乃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日,他从迷梦中惊醒,思及自己对于丛霁的承诺,匆忙上京,途中却得知丛霁御驾亲征,后又得知丛霁中箭身亡,其异母弟丛霰登基称帝。
    一月余前,他惊喜地得知丛霁无恙,且已复辟,便紧赶慢赶地上京了。
    这一路的风餐露宿教他消瘦不少,又因思念子恒,夜不能寐而面色不佳。
    “朕恕你无罪。”丛霁语重心长地,“朕不知云大夫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变故,只知云大夫身为大夫,该当较寻常人更为注重自己的身体。”
    “草民受教了。”云研恭声道,“请容许草民为陛下诊脉。”
    丛霁伸出右手,由云研诊脉。
    他细细地端详着云研的神情,满心忐忑。
    少时,云研松开搭于丛霁脉上的指尖,禀报道:“草民不才,与前年一般,全然诊断不出陛下身中剧毒。”
    丛霁顿生失望,客气地道:“无妨,朕着人带云大夫下去歇息罢,云大夫此番跋涉千里,甚为不易。”
    云研发问道:“前年陛下不曾告知于草民,陛下中毒的症状为何,今日是否可告知于草民?”
    丛霁迟疑片刻,答道:“自中毒后,朕便生了嗜血之欲。”
    却原来丛霁之所以有暴君之名,乃是因为其身中剧毒。
    云研接着问道:“嗜血之欲何时发作?若是发作了,需要杀几人方能平息?”
    为了避免影响云研的诊断结果,丛霁据实道:“嗜血之欲发作时间不定,每逢十五必定发作,尤其是七月十五,嗜血之欲会达到顶峰。至于杀人,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战场上渡过的十五更是不可计数。但奇的是,朕只要碰触梓童,嗜血之欲便能缓解,且朕与梓童相遇后,除却每月十五,甚少发作。每月十五,梓童如若陪伴于朕左右,与朕云雨,朕甚至能滴血不沾。”
    云研从未见过如丛霁这般的病例,思忖着道:“换言之,皇后殿下便是陛下的解药,陛下可请皇后殿下多多陪伴于陛下。”
    丛霁正色道:“除去第一回 ,朕每回与梓童云雨,皆会用羊肠,朕如果不用羊肠,是否会将剧毒过给梓童?”
    云研了然地道:“按陛下所言,陛下第一回 应当并未将剧毒过给皇后殿下罢?”
    见丛霁颔首,他又问道:“草民听闻皇后殿下已为陛下产下一对龙凤胎,敢问陛下,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可有中毒的迹象?”
    丛霁摇首道:“幸月与葭月皆无中毒的迹象。”
    闻言,云研断言道:“皇后殿下既是陛下的解药,纵然陛下将剧毒过给了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亦能自行化解,且陛下之举反而不利于皇后殿下发挥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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