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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罢。”丛露稍一用力,竟发现渺渺当真乖巧地随她回去了。
    待回到白露殿后,她分析道:“渺渺,于周太后而言,我现下乃是无父无兄无夫的鱼肉,她却是刀俎,她要如何,我都得受着,无权与她理论,这不合常理。而阿霰是我的皇弟,与我血脉相连,我可向阿霰求助。”
    渺渺厌恶丛霁,但更为厌恶鸠占鹊巢的丛霰,气势汹汹地道:“我与你一道去。”
    丛露笑着婉拒道:“你倘若去了,万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该如何是好?”
    丛露所言有理。
    渺渺生恐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连累了丛露,不得不放弃了与丛露一道去见丛霰的念头。
    丛露行至思政殿前,未及请人通报,已被周太后的亲信挡了回来。
    丛霰这皇帝当得犹如傀儡,不知丛霰对此是如何想的?
    九月初五,渺渺前往丹泉殿泅水,竟然发现这池内的海水恶臭冲天。
    一问负责丹泉殿扫除的内侍,她才知晓周太后不仅不准其更换海水,甚至还命其往原本的海水中倒入了泔水。
    她气得想将周太后揍一顿,但诚如丛露所言,眼下做低伏小才合常理。
    九月十五,白露殿所有的侍女、侍卫都被撤走了。
    一日三餐,一人一鲛只能得到些残羹冷炙。
    丛露苦中作乐地心道:幸而周太后并未禁止我去崇文馆念书。
    又三日,周太后下了一道懿旨直指丛露行为不端,身为女子,不守妇道,未经允许不准再踏出白露殿半步,免得丢尽天家颜面。
    渺渺见丛露领旨谢恩,怒火中烧:“公主便任由周太后毁你名节么?”
    凡人女子的名节十分要紧,她甚至曾见过被污蔑与人通/奸的妇人上吊自尽,以死明志。
    “区区公主如何对抗摄政太后的懿旨?更何况我连正式的封号都无。”丛露反过来安慰道,“待哥哥与嫂嫂回来,周太后的气数便尽了。”
    渺渺愁眉苦脸地道:“可是哥哥与陛下何时方能回来?哥哥已毁约半月有余。”
    丛露揉了揉渺渺的发丝:“再过段时日罢,莫急。”
    亏得秦啸,一人一鲛的日子过得不算太艰难,不至于饿得面黄肌瘦。
    丛露时常想起与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哥哥历尽艰辛才将她抚养长大,可她却没甚么能为哥哥做的,只能乖乖地待在这白露殿,尽量不为哥哥添麻烦。
    被禁足后,她白日里一直盯着渺渺练字,渺渺的字终于端正了许多。
    而渺渺则开始教丛露鲛人文字,她原以为自己总算能在丛露面前扬眉吐气了,岂料,天不遂鲛人愿,丛露一点便通,仅仅一月,已能流利地用鲛语与她对话了,连字都写得龙飞凤舞,远胜于她这个鲛人。
    十月三十,距温祈承诺凯旋的日子已过去整整两月了。
    丛露虽从不说出口,却亦与渺渺一样忧心忡忡。
    十一月初一,丛露正好眠着,急急的叩门声却将她惊醒了。
    难道是哥哥与嫂嫂回来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眨眼间,门栓居然断了,紧接着,一人闯了进来。
    她下了床榻,手执玉簪子,对准那人,厉声道:“你是何人?”
    “是我……”听得渺渺的嗓音,她方才将玉簪子放下了。
    但渺渺的嗓音似乎有些古怪。
    她点燃烛火,手持烛台,照亮了渺渺,见渺渺满面通红,当即担心地道:“你是否有何处不适?”
    “我……”渺渺咬了咬唇瓣,求助道,“我好似进入繁衍期了,可我明明才九十又八,鲛人百岁才会进入繁衍期,公主,我该如何是好?”
    怪不得渺渺满面通红,原来是进入了繁衍期。
    丛露忖度着道:“这宫中并无雄鲛,我想法子寻一愿意与你交/合的男子来?”
    此言确是出自她自己之口,她却直觉得浑身不痛快。
    她不忍见渺渺受苦,希望渺渺能答应,同时,她却不愿渺渺与男子行床笫之事,希望渺渺能拒绝。
    百般矛盾之中,她瞧见渺渺摇了摇首:“我不想与连面都未见过的男子交/合。”
    渺渺汗流如注,难受得欲要将自己剥干净,猝然思及丛露不喜她不/着/一/缕,旋即转过身去,决定回自己的卧房。
    丛露乍然见得渺渺足下踉跄,一把将渺渺扶住了。
    下一息,她倏然被渺渺吻住了。
    她大吃一惊,急欲推开渺渺而不得。
    渺渺遵循着本能,扯落了自己与丛露的衣衫,磨蹭不休。
    丛露摆脱不了渺渺的钳制,反被其抱上了床榻。
    渺渺神志涣散,胡乱地亲吻着丛露。
    丛露被吻得意乱情迷,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对渺渺上了心。
    ——如同渺渺所怀疑的一般。
    对于渺渺所做之事,她吃惊过后,便是欢喜。
    女子与女子相恋被称之为“磨镜”,“磨镜”有何不可?
    第134章 番外三·下
    少时,渺渺才寻回了神志。
    她突然见得丛露被自己压于身下,且身/无/寸/缕,慌忙向后退去。
    由于退得太急,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撞上了床柱。
    她疼得呲牙咧嘴,继而愧疚地向丛露请罪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公主。”
    丛露抚摸着渺渺的后脑勺道:“很疼罢?你太过莽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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