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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泌嘀嘀咕咕,温斐没怎么说话,只唇边含笑地摸了摸秦淼的头发。
    知府李儒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刻意放低声音是在说什么,得了示意后便擦着冷汗站起来,俯身拱手敬畏道:“禀大殿下,下官已派人去追查刺客踪迹,还请大殿下移驾至安全之地。”
    “不用了,”秦淼轻轻一挥手,示意把匪首拎出来,“刺客已经诛灭,这是领头的。”
    谨言拎起匪首扔到李儒面前。
    匪首早在李儒说出大殿下三个字时就遭了雷击,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没有没有小的不是刺客,小的并不知大殿下在此,否则小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冲撞大殿下啊!小人是受了沈二公子的指使要取沈三公子的性命,绝无行刺大殿下之意!求大殿下明察,饶恕小人死罪!”
    匪首已是磕得前额冒血,泪流满面。
    这些话之前就被秦淼审出来了,在灭族之罪面前,自然也用不着旁人再审第二次,匪首自己就赶忙说了。
    “你还敢狡辩!”钟泌大怒,上去就在匪首身上踹了一脚,他连快马都不敢骑,这一脚没把烧杀抢掠身体强健的水匪怎么着,反而一脚下去没踹动,把自己顶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这毫无威慑力的一脚,也将匪首吓得肝胆俱裂,不住磕头,“小人不敢,小人真的是受沈二公子的指使,只是要杀三公子,不知大殿下在此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声的“杀三公子”无异于往温斐心里添柴加火,真正的三公子远在京城,现在的三公子是他的心上人秦淼。在温斐面前承认要杀三公子,还不如说自己意图行刺。
    温斐面上不显愠色,抄着秦淼的后腰将他捞起来站好,声色森冷道:“既如此,把他带去沈宅同沈梦龙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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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下官这就去办!”李儒赶紧命人将匪首绑起来带走。
    沈家现在正办喜事呢,宾客满座,个个脸上都笑得跟花一样。将军府的嫡小姐也迎进门了,正准备白拜堂事宜。沈青云还没喝酒眼中就带上了醉意,看着眼前一身喜服的贺飞雪,那笑容如何都矜持不住。
    柳氏和沈恩兴坐于高堂,雍容端庄,镇定自若。沈恩兴却像是病了,脸色煞白,不住地擦冷汗,在迎亲队伍回来之前就因为一直流汗换了两套衣衫了,现在身上穿着的这第三套也隐约被浸透,显出一股狼狈来。
    柳氏知道他是怎么了,不就是怕那元公子在自己辖区出了什么事,得罪了钟紘父子么,竟然被吓成这样,没出息,难怪与他同岁的旧友钟紘如今已经官拜二品,他却还只是个小小刺史。
    柳氏压下心底的不悦,面上仍笑意嫣然,等着新人敬茶。
    只是沈青云和被喜婆搀扶着的贺飞雪刚进了正厅,忽然一队官兵就涌进了宅子,里里外外将整个沈宅都围了起来,水泄不通,更不许有人进出。
    现场宾客无数,都对此变故大为吃惊,这是怎么回事?府衙官兵竟然围了刺史的宅院,还挑在嫡长子娶亲这日,这不是诚心让沈家上下难堪吗?贺小姐已经是下嫁,正日子里来这样一出,不仅沈家难堪,将军府的脸面不也一同打了吗!
    出了什么事要这样不留丝毫情面,让沈家和将军府难堪?
    宾客议论纷纷,也有位高权重些的高官不满此举喝令官兵退下,官兵不仅不听命,竟然还对不从的人一拳打过去,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上峰的上峰,坚定又强硬,谁也别想从这儿出去!竟是连将军府的面子和威信都不卖。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柳氏立刻就发怒了。
    李儒一身官服走进来,冷着脸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去把沈梦龙抓来。
    见来人是沈恩兴的下属,沈青云脸色也越发难看,沉声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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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恩兴这会才回过神,连忙起身跑上前,慌得险些摔一跤,他满头冷汗地急急问道:“是、是不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大殿下无事。”面对自己的上峰,李儒再无过去的低眉顺眼,行刺大殿下乃极刑之罪,一旦坐实便要株连全族,沈恩兴或者说沈家所有人,现在都只是会喘气的死人罢了。
    沈恩兴闻言几乎瘫在地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次子指使水匪行刺大殿下的事,李儒冷眼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旁人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个官兵从人群里把沈梦龙给押了出来,手法粗暴,毫不留情,在沈梦龙叫嚷着用力挣扎时,还用刀柄狠狠在他额上捣了一记,直让沈梦龙头破血流,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们当这是哪里,想造反不成!”柳氏一下就心疼坏了,提着裙摆上前将这几日饱受毒打的沈梦龙护下,愤怒得眼角眉梢都是火星子。
    贺飞雪也顾不上还没拜堂,一把掀了自己的红盖头,看到的就是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脸上跟被人打过一样火辣辣的烧起来。这沈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任由沈梦龙这纨绔,生生将自己的正日子搅得一团乱!
    宾客们也对此愤怒不已,纷纷斥责李儒以下犯上,冲进上峰宅院里耽误了大公子和将军千金的吉时,竟然还纵容下属打伤二公子,这可不是要造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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