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沈见岚也要被推上刑场了,不看也罢。
温斐低头给秦淼整理衣衫,他穿得乱糟糟的,革带都未系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温斐细致地一一给他整理好,然后从革带抽下一个绣着金丝云纹的香囊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捧岚凤的花瓣。
这香囊里外都情思深重,秦淼一看就不好了,赶紧解释:“这不是我的,我见都没见过!”
温斐抬手把香囊抛给谨言,“拿去烧了。”
说罢他忍不住在秦淼腮帮子捏了捏,声色显得十分不明朗,“明日事一了,速速把亲退了。”
秦淼顿时后颈皮一紧,汗都快下来了,咕咕哝哝道:“不、不是我要跟他结亲的,我之前也没想过跟任何人结亲啊……”
他两手去握温斐的手,像个做错了事怕被责骂的小孩子,偷摸着先示好。
活活把五个兄姐给看呆了,弟弟原来还有这么乖这么软的一面吗,平时怎么也不见对他们撒娇,只会凶巴巴地呼来喝去……
“先回宫。”温斐顺势握紧了秦淼的手,牵着他率先离开了。
宁天云忙道:“大殿下,小六如今已经换回来了,再跟您出入内宫恐怕不妥,还是让小六跟我们回府吧。”
没等温斐应声,秦淼就转头瞪他一眼,“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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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姐们在弟弟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被骂了一句就不敢再多说了,只能看着他被大殿下带走。顺便今晚还得想个法子把退亲的事在父母面前糊弄过去,谁也不记得当初赝品说要同李曦结亲时是谁先同意,这事儿要是办得不漂亮,只怕弟弟日后追究起来都没好果子吃!
这天晚上秦淼还是和温斐回了宫,略施些障眼法,谁也不知道大殿下带回来的人是宁六公子。
温斐陪着秦淼用过晚膳,洗漱过后秦淼又开始眼皮打架犯困了。温斐替他宽衣解带换上寝衣,秦淼一骨碌滚到里面去,冲他伸手道:“过来陪我睡觉。”
昏暗的光线下少年那双眸子依旧明亮灵动,明明已经将脑袋换了过来,温斐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区别,在爱人面前是乖巧甜软,在旁人面前是狷狂凶顽,秦淼只是秦淼,不被眼眉五官所束缚,不论他如何变换模样,温斐仍然能一眼认出来。
他更加庆幸此时双眼已经复明,否则便见不着这样的秦淼了。
握上秦淼的手躺在他身边,秦淼立刻滚到他身上来,趴在他胸膛抿唇笑眯眯道:“明天要喊我起床。”
温斐两指在鲜嫩的脸颊摩挲一下,又扫过他下颌,指尖一路往下。
这份微痒让秦淼的困意瞬间就退了大半,面上逐渐泛出些羞赧的潮红,眼里又炯炯有神,下意识抓紧了温斐的衣襟,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这是要亲热一下吗……说起来这个世界虽然一直和天仙老婆在一起,但这个那个的事情一大堆,他们都还没怎么亲热过呢。
秦淼脑子里咕咚冒泡,脸上越发滚烫时,温斐却摩挲到他颈侧就停下来了,声音中带着些疼惜轻轻说:“换过来的时候,痛不痛?”
秦淼:“……”
他沉默半天才失望地哼哧道:“不痛,没有感觉的。”
那就好,温斐放心了些,摸摸秦淼的脑袋温声说:“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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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皱着鼻尖把脸埋在温斐颈窝,天仙老婆不主动,他把自己憋得浑身烫乎乎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窝在他怀里睡觉。
他那股困,是魂体中带来的疲惫,眼下想得再多没一会也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沈见岚已经被押赴刑场,行刑官在温斐的安排下已经换成了李曦,李曦是京城通判,由他监刑并不突兀,故李曦还深觉庆幸,能亲眼看着宁弈云在自己面前被烧为灰烬,只等午时一到行刑,此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要烧死的是大殿下身边那位在长明园大出风头的沈公子,这个消息昨晚就在京中官宦公子小姐中传开了。有些昨日在长明园的人还不信,大殿下和沈公子关系甚笃他们都看在眼里,与大殿下有这样一层关系,怎么可能说下狱就下狱了?
刑场这样晦气的地方便是能进来也没人会没事儿往这儿凑,今日却一大早就有不少贵族公子来来去去,看到绑在刑架上的人真是那位沈公子后,都纷纷吓得心头猛跳。
沈公子叫沈见岚,家里因为嫡兄刺杀大殿下而获罪的事也都知晓了,刺杀大殿下的确是极刑之罪,见到沈见岚被绑在上头还是令人吃惊不已。
在长明园的时候大殿下待他明明甚好,听说沈见岚被带走的时候大殿下也在一旁,竟是连一句话都不曾替沈见岚说,更遑论在御前求情。
在这些惊讶不已的议论声中,温斐慢慢又多了个喜怒无常的形象,与传闻中的温柔和善,出入越来越大。
秦淼和温斐在宫里用过早膳才离宫去往刑场观刑,在外头遇到了等了许久的宁天云几人,秦淼便顺势和温斐分开,跟宁天云几人一道进去了。
“大殿下来了!”
温斐走在前头,同样来观刑的几拨贵族公子第一时间看到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缓缓跪拜。
李曦也快步走下来,跪下道:“下官叩见大殿下。”
“都起来吧。”温斐淡淡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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