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样小?”温斐一个不注意就又踩中了秦淼另一个怒点。
他知道秦淼不是人,但一直以来也没有去细想他的真身是什么。刚才乍一听他要变回真身时,温斐脑中一瞬间出现的都是种种魔气冲天的庞然大物,结果冷不丁手上就多出了一条不过一尺长的小带鱼,还气鼓鼓地瞪着他,不住地拿他的手指磨牙泄愤。
秦淼砰地变回人身,光溜溜地跨坐在温斐腿上,两颊气得通红看着鲜嫩又纯稚,眼里满是含着怨色的水光,气得大叫:“我还在成长期我当然小!我也不是带鱼!你老这样说我,我真的生气了!”
他声音中除了愤怒还有满腹委屈,眼睫沾了些许水汽,竟是硬生生给温斐气哭了。
温斐也没想到他下意识一句带鱼会引起秦淼这么大的反应,忙搂着他后腰往怀中揽,轻声哄道:“我何曾说过许多次?刚刚是一时花了眼,没有看清楚。”
秦淼差点哭出声,连找借口都跟以前一模一样!究竟是天仙老婆真的有一万度散光,还是他长得真的像带鱼啊!啊!!!
“你就是故意的!”秦淼自暴自弃嗷地一声,趴在温斐肩上抽泣。
温斐是真的想哄他,却是越描越黑,“我没有,是真没看清,不如你告诉我你是什么?蛇吗?”
蛇?
暗界小尊主的尊严,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秦淼已经没有力气去跟他争辩了,死带鱼一样瘫在他怀里,哭出老大一个鼻涕泡,心如死灰,头一次不想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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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啊?”温斐一边着急上火一边又怕他冻着,一手拥紧了点一手把他刚才脱下的衣衫捞回来披在他肩上,轻声细语的模样不像是在安抚心上人,倒像是在哄孩子,“难道是蛟?”
说完他心中又立刻否决了,蛟没有角,怀里这小带鱼绒毛下还藏着两根角呢,若是再大一些,倒的确和龙相似……
温斐正要把正确答案说出来的时候,秦淼放弃了挣扎,直起身道:“我是龙。”
温斐扼腕,他刚才差点就猜对了!估计这小带鱼连他也要记恨上了。
“你太小了我才想岔的,你跟带鱼和蛇一点都不相似。”温斐搂着他神色十分认真地说。
秦淼捧着他的脸叹了口气,老神在在道:“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帮你关上门。”果然长得这么好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又好看又温柔又强大,可惜脑子不太好使,自己的老婆也只能原谅他了。
温斐没听懂他这句话,微微低头和他贴着额轻笑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反正你下个世界肯定还要这样说,秦淼在这一瞬间就想通了虱子多不痒的道理。
温斐用衣袖给他擦去眼角的泪痕,顺势在他唇上落了个轻吻,又加深了些。秦淼脸上霎时爆红,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刚才伤心欲绝,现在又险些被羞耻淹没得晕过去。
他在温斐胸口小猫踩奶似地推了推,也没推动,眼底波光流转满是赧然,舌尖被他吮去更说不出话让他把灯灭了,只能在他怀中缩成团,臊得直抖。
还是温斐及时停下来,用指尖揩去秦淼唇边湿润的水光,还未说话秦淼就砰地变成小带鱼呲溜钻进了他的衣襟中,整个都藏了起来,浑身滚烫地蜷在他胸口。
温斐扯开衣襟低头看看他,秦淼干脆把脑袋也藏起来了。
“我们进宫。”温斐隔着衣服轻拍了他两下,把秦淼脱下来的衣衫都整齐叠好才推门出去。
钟泌见他一个人出来,磕着瓜子道:“宁小六呢?他不是要跟你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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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温斐转身带上门,揣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带鱼进宫了。
路上秦淼时不时从温斐怀中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来看看走到哪了,但每次都在温斐低头看他时,就倏地缩了回去,像只怕人的小动物。
一直到进了宫门,秦淼心里那些羞赧才平复许多,冒出脑袋来,温斐用指尖揉他,也不躲了。
直到进入九龙殿之前,温斐才把他脑袋轻轻摁下去,又拍了拍让他注意些别乱动,当心让人发现了。
温斐一进去,就看到九龙殿外跪着正为三殿下温桓求情的高贵妃,她生得美艳,此时梨花带雨,声声哀泣,一字一句都在为温桓开脱,声称温桓向来恭顺绝无谋害长兄之心。她跪在这儿应该已经许久,嗓音都哑了,殿中却丝毫没有传召她的意思,任由她跪在冷风中。
温斐并没有向她见礼,权当没看见,在大太监的引领下径自踏入九龙殿。
高贵妃却咬牙盯着他的背影,这一切的变故如若跟温斐没有关系,她绝不相信。
殿内也跪着一人,便是被秦淼废去一眼的温桓。秦淼说没人能治得好他打出来的伤口,温桓的眼睛果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好转,包扎好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另一眼满是泪迹,不知先前受了什么样的训斥,此时整个人抖得跪都要跪不住了,他母妃在外头哭,他在里头哭,“父皇明鉴,儿子绝无不臣之心,那通判儿子见都未曾见过,常人若获知此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小小通判又如何能装着此事许久还不动声色,偏偏在公堂之上大声宣扬?此事蹊跷啊!”
听见温斐进来的脚步声就连忙哭了这么一通,摆明了在提醒康宣帝,此事都是温斐在获益,一旦信了他便能摆脱妖星之身,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他串的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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