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利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嘁。”秋嗤之以鼻,“那你的大军在干什么?那就是在伤害我!”
阿维利并不愤怒秋的态度,他有问必答,淡淡解释道:“我无法伤害你,你在人们心中已经死去,不再是目标。”
虽然很多信徒都想要秋死的时候,阿维利也没有做什么,毕竟大家只是想想。其实就算有人疯狂地要求神杀掉秋,祂仍旧会依照大部分人的认知审判再做决定。
神是众生的神明,不是一小群人的神明。
但秋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神有多么公正,他只想让神罚大军撤兵。
他意识到一件事:“你不能伤害我?真的假的,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
阿维利:“……”
秋掏出锋利的匕首,对着阿维利的心脏狠狠捅下去,既然那群人口口声声为了神的荣光出征,那就把他们的神杀掉,看看他们还能找什么借口!
但那把刀子并没能进入阿维利的身体,祂平静如水地望着秋,说:“你无法伤害我。”
秋的脸色很糟糕:“为什么?”
阿维利微微笑着,这一刻似乎有圣光在他身上绽放,答案不言而喻,因为祂是神,是被众生信念供养的神。
秋恼怒地收起匕首,他们无法互相伤害,难道这趟就白来了?
不!
秋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既然无法让神死亡,那让祂消失效果也是一样的,那群疯子把祂看的比什么都重,只要阿维利出事了,他们就无法稳定军心。
于是秋微微一笑,说:“伟大的神,我听说很多人都希望我们部族的人信仰您,既然这样,您是否愿意为了这个目标努力?毕竟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愿望嘛。”
阿维利宽和地注视着他:“如果你希望的话。”
秋说:“当然,我希望您能乖乖听话跟我走,用您的魅力亲自折服我,怎么样?”
阿维利说:“你在撒谎。”
秋震惊:“你真的能看穿别人的心灵?”
阿维利说:“是的,但除了你。”
任何面对祂时产生敬畏或动摇的人都会对祂敞开心灵世界,但秋没有,他不仅不敬,甚至满脑子都是渎神的想法。
秋松了一口气,说:“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撒谎,还是你怕了?伟大的守护者阿维利,其实连一个小小的人类都不能征服,他只是个徒有虚名的骗子!”
阿维利:“……好吧。”
这一刻阿维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答应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满足大部分信徒的愿望:让不信者臣服。
又或者,祂确实有些无聊了,每天坐在最高处,面对信徒们杂乱狂热的欲.望,存在的意义只是满足众生的心愿。
于是这个美丽的夜晚,跋涉千里而来的青年掀起洁白如雪的床单,将众生的信仰整个裹起来,抱着就偷走了。
他跳下阳台,风撩起黑发与白布,刺向苍穹的尖顶教廷被落在身后,阿维利的眼睛露出,折射着如梦似幻的月光熠熠生辉。
……
一件震惊全教廷的事情发生了。
神失踪了!
经过调查,大家发现,很可能是恶魔带走了神,除了恶魔,谁还敢做这种事?这件事向大众保密,只教廷悄悄追捕。
可神以前一直平易近人,很多信徒都能见到他,教廷想瞒也瞒不了多少,只好对外宣布:神化身凡人走入人间考验众生了,表现得好的人有机会被神宠爱,表现得不好,将会得到惩罚。
但神突然出现异常,仍旧影响深远,包括神罚大军。
本就久久攻不下天石部落,再加上神可能正在考验大家,于是没过多久,神罚大军便离开了。
而此时,秋正带着阿维利避开人群,行走于荒原。
阿维利不愧是在众目睽睽下降世的神明,永远那么整洁干净,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不管秋实验多少种攻击祂的方式,祂都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生气,甚至对秋很好。
比如现在。
“你需要干净的水。”阿维利便为他带来水,“喝吧。”
在祂的掌心里,有一汪小小的清泉。
秋看着阿维利纯洁而无防备的神情,不禁笑了:“阿维利,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起不该起的心思。”
阿维利疑惑地看向他。
秋抓住他的手,舌尖轻轻舔过那汪清泉,让甘甜的泉水滋润自己干涸的喉咙。
那舌尖又滑又热,阿维利轻轻收回了手。
秋满眼复杂地看着他,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放弃了杀掉祂的想法,不仅是因为阿维利不会被伤害,也是因为……他确实不忍心再下手了。
阿维利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祂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想法,祂是这世上最纯粹最美好的存在。
这段时日,秋也经历过很多危险,被野兽袭击,被追兵追杀,伤口感染发炎……每一次阿维利都帮了他,温柔地宽和地,不管之前秋对祂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祂都在“爱”着这个人类。
这很过分,也很犯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这样。
因为这样,会让人类欲.望缠身想要更多。
秋好像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痴迷于祂了,因为就连自己,也在一点一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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