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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年的主角喜欢的口味+1。
    食物取回来之后,小北堂吃得果然比中午要更多一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吃过晚饭,楚倚阳又把他带去洞府后面的温泉池子,让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到洞府里又给他擦干了头发,接着把棋盘摆上了罗汉床。
    洗过澡、小脸红扑扑的小北堂穿着白色中衣,披着头发,看着更像个小女孩。
    他看着棋盘,有些紧张地问楚倚阳:“我们要下棋吗?”
    “不玩那个。”楚倚阳当然没打算在饭后进行这么烧脑的活动,只是说道,“今天下点别的。”
    然后,他就讲解了一番五子棋的规则,小北堂果然被这在中小学生中风靡一时的游戏给吸引,兴致勃勃地跟楚倚阳开了局。
    一开始,楚倚阳还能够凭借经验碾压他,不过等小北堂熟悉了规则之后,棋局就胶着了起来。
    在梦境里的棋局跟在莲池边的棋局相比,后者是交锋,前者是无穷的乐趣,等到小北堂的头发干透,楚倚阳哄他上床睡觉,他还依依不舍。
    洞府里吹了灯,只剩下明珠如同星辰镶嵌在山壁上。
    这个时候,白日里明亮的光芒也自动地暗了下去,只留下莹润的微光。
    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楚倚阳带孩子带全套,给今天很快乐的小剑子讲了两个曾经的楚辉夜最喜欢的童话故事:
    一个《海的女儿》,一个《丑小鸭》。
    故事讲完,功德圆满。
    他拍了拍小北堂的背,说道:“好了,好孩子该睡觉了。”然后,就感到躺在旁边的小小身体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靠了过来,仿佛害怕被拒绝。
    楚倚阳让他靠近了自己,感到那小小的、温暖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黑暗中有一只小手攀上来,抓住了自己的衣襟,靠着自己的小剑子小声道:“娘亲,我下次还能来吗?”
    ——也不是天天都回来,而是像今天这样支撑不住的时候……回来这里。
    知道他未尽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楚倚阳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换了长大以后的北堂寒夜,他当然不希望再有纠葛,但是对这个小小的、像被遗弃的幼鸟一样的他,他却狠不下心来拒绝。
    他抬起了手,摸了摸小北堂的头发,温和地道:“好。”
    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他不要再受这么重的伤,再进到这里来;如果一定要再见,那就希望下次见面,他还这么小。
    得到这一个字,小北堂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他还可以再来,下一次他再支撑不住的时候还可以回这里。
    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种安宁的感觉给充斥着,仿佛在暴风雨中的海上航行的船有了一个锚。
    他闭上了眼睛,靠在这个让自己感到安全宁静的肩膀上,抓着楚倚阳衣襟的那只手渐渐地松开了。
    楚倚阳躺在枕头上,一手轻拍着小北堂的背,然后在小剑子变得安稳悠长的呼吸中也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梦里的两人睡着了。
    梦外的两人睁开了眼。
    ……
    楚倚阳看着绘制着青鸾的帐顶,听着外间的声音,晨光已经从窗棂透了进来,昨夜那种醉意也消失了。
    天亮了。
    他从床榻上支撑着自己起了身,乌黑如鸦羽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的右手想些什么。
    “大哥,你醒了。”比他早一步醒来,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锦绣衣裳的谢长乐绕过屏风,从外间走了进来,“昨夜睡得好吗?”
    说完,他看见坐在床头仅着白色中衣的俊美青年朝着自己看来,那双颜色比常人浅淡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然后抬起了一只手,对自己说道:“过来。”
    锦衣小公子不明所以,不过一叫就过去了,还自觉地弯下了腰:“怎……大哥?”
    楚倚阳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在弟弟的俊脸上揉了揉,对比了一下梦境里小北堂脸蛋的手感,心中想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好,长大后就怎么都不够可爱了。
    长大后不可爱了的谢长乐:“?”
    “没事。”
    楚倚阳收回了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随口问道,“今天想去做什么?”
    昆仑巅,玉虚宫。
    朝阳的光辉铺洒下来,令整个莲池都呈现出一片浮光掠金。
    池中无边的莲花全都恢复了晶莹剃透的颜色,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池水也恢复了清澈,碧蓝色的莲叶下,各色的锦鲤游来游去。
    莲池中的人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眸再次恢复了那种仿佛容纳万载虚空的平静,眼眸深处再不见昨日的半点血腥疯狂。
    水面一动,漂浮在水面上的乌黑长发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在水中划出完美的弧度。
    黑衣剑尊朝着岸上走去,身旁的莲花被他的衣袍带到,也仅仅是摇动一下,水面下的异种锦鲤没有感到丝毫威胁,只是自顾自地游着。
    黑色的衣袍离开了池水,在随着主人踏上岸边的瞬间,上面的水被瞬间蒸发。
    北堂寒夜踏上木台,拿起放在上面的乾坤剑。
    昨日破天剑留下的最后一击令他的神魂不稳,杀戮的疯狂与灵台清明仅隔着一线,踏入莲池之后,甚至连《冰心诀》都没来得及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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