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它看到!
顾不得其他,楚倚阳迅速收回了放在桌上的手,转而抵在了北堂寒夜的肩上。
他想要把面前的人推开,但北堂寒夜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才刚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想要睁开眼睛撒娇的小家伙就感到眼前一黑,视觉被剥夺了。
小灵兽不适应这种黑暗,着急地喵了起来。
它想要抬起爪子去扯掉眼前的黑暗,可是下一刻,就感到自己身上又中了熟悉的法术,把它的动作定住了。
看不见事物,三肢站立不稳、全身僵直的小猫猫“啪”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它又急又气,已经猜到了这是自己不喜欢的那个魔修做的,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这样。
它感到了楚倚阳熟悉的气息还在近旁,连忙发出撒娇求救的声音,却发现这次自己连声音也被剥夺了:“……”
北堂寒夜收回了手。
楚倚阳在他的手掌之中,看着倒在桌上的小家伙。
他竟然对它用了当初狱修罗用过的法术!
只见一条两指宽的黑色布条蒙住了小猫猫的眼睛,剥夺了它的视野,又定住了它的身体,让它只能无辜地待在桌上,当个绒毛玩具。
北堂寒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就看不见了。”
楚倚阳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情焰。
魂花形状的魔纹在他的眼睛里如同火焰一样燃烧着。
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这纹路仿佛也印刻入了楚倚阳的眼里。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艳毒,也没有血契,但只是这样看着他,楚倚阳就感到自己被影响了。
耳边能够听到的是激烈的心跳声,但他却分辨不出这心跳是自己的还是北堂寒夜的。
又或者干脆就是他们两个人的。
黑衣的魔皇垂下了眼睛,握住了他抵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引着那只手来到了他的心脏上方,像在深渊底下的时候一样,把自己的躯壳、灵魂,都毫不设防地交付在他的手下。
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抬起了眼睛。
果然,面前的人像是被捕获了一样,手上推拒的力道减轻了,只是在两人趋于同调的心跳里望着他,任由北堂寒夜再次向他靠近,低头消弭两人之间的距离。
……
系统已经自动关闭了,楚倚阳高.热的视野中剩下的就只有红色、黑色,再见不到任何剧情进度条。
他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北堂寒夜的唇、他的指尖,还有从他身上纠缠过来的红黑雾气。
雾气也是他的一部分,向着楚倚阳缠绕。
不管是他的发丝也好、手.腕也好、腰.身也好、颈项也好,每一寸都与雾气的化.身相贴。
空气里又再一次响起了幽微的铃声,出自魔皇之手的乌金铃戴在他的脚.踝上,被雾气波动,荡出一如当初的声响。
楚倚阳听见了铃声中夹杂的其他声音,浸透了情.火。
他半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外面的拍卖会已经开始,负责主持的管事技艺高超,擅长调动气氛,轮番送上台的物品在他的夸赞之下,都变成了各有长处的宝物,引得阁中各路人马竞相争拍。
那些珠玉落地的响动是从各层各个厢房豪掷下去的竞拍金,将阁中的气氛炒到了高热。
可是再热也不及这个厢房里热。
楚倚阳低下了头。
他的唇微微红.肿,带着暧.昧的水泽,呈现出殷.红的颜色。
他的衣襟凌.乱,从脖.子到锁.骨上都零星地散落着红色的吻.痕,犹如雪地中绽开的点点红梅。
红色的外袍半解开,一边滑下了肩膀,堆在了手臂间,但大体还齐整。
而在他身上落下了这些痕.迹、拉扯着他向深渊坠去的人正半跪在他面前。
在山洞的水池里,他曾经这样把面前的人从入定里拽出来,现在北堂寒夜也用同样的方式,将他从抗拒的壳子里拽出来。
楚倚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尖深深地嵌入北堂寒夜的肩膀。
冰冷的气流在从唇.边擦过的时候,令他唇上那些细小的伤口既痒又痛,就像流窜在血液里的那些电流,反复地冲刷堆积。
他的指尖在北堂寒夜的肩上嵌得越发的深了,然而跪在他面前的人却完全不在意,从楚倚阳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眉眼,见到他低垂着的眼睫。
明明做着这样的事,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如同圣子。
“……够了。”
空气里响起楚倚阳低.哑的声音,他的五指改抓为推,想要让他离开自己,但是黑衣的魔皇却充耳不闻,这个坐拥整个魔域的君主跪在他面前,全心全意地要将他推过顶.峰。
楚倚阳无法推开他,只被他攫取得更紧。
终于,在眼前一片高.热的空白之后,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卸去了力劲,从高处落回了原地。
在他急促的喘.息声中,北堂寒夜放开了他。
楚倚阳等了片刻,才等到眼前的白光散去,睫毛已经被水.汽沾湿。
他有些懊恼,无力地低头,却迎上北堂寒夜抬头。
他仿佛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那双.唇被摩.擦到泛红,还有一点暧.昧的水.泽沾在嘴.角,可是吸引楚倚阳的却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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