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回来了，快过来吃饭。程母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手上拿着一碟碗。
    戚家人都不是爱睡懒觉的人， 这时候桌边已经坐满了人， 一个不少。
    老爷子最近似乎胃口不好，只吃了半张饼和一小碗白粥就停下了筷子。
    爷爷，你怎么吃这么少？戚昭寒有些诧异。
    戚老爷子摆了摆手， 若有所思道：没有胃口，半个月了，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查到什么头绪， 真是奇了怪了。
    姑父那边也没有查到吗？戚昭寒很关注这件事。
    戚湛接言道：他们查出了一些线索，可后来像是有人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把手脚都清理干净了，现在一时找不到源头。
    所以不是罗家干的？戚昭寒记得现场有人行迹可疑， 正是罗家人。
    戚程道：查过了，罗家那小子跟这事没关系， 他乱搞男女关系， 被劈腿的前任气不过， 往他水里掺了一些巴豆粉，目前他那掌权的大哥正在处理这件事。
    盘山公路上监控很少，而且位置分散在各处，还有各种树枝石头遮挡着，并没有拍到有效的视频。不过戚程顿了顿。
    不过什么？
    经过施家洛辨认，现场有两个工作人员不是他安排的，现在也不知所终了。戚程有些遗憾道。
    施家洛醒了？这个人伤的很重，他记得半个月前还在抢救。
    醒了，不过膝盖以下截肢，这辈子只能坐轮椅了。戚程回答道。
    戚昭寒愣了愣，脱口而出：又是截肢，我记得然然他哥
    戚湛看过来，疑惑道：陶书霆那孩子？怎么了？
    没事，我口误了戚昭寒暗自捏了捏掌心，陶书霆出车祸小腿截肢是他记忆里的事，但这辈子完全没有这件事，刚刚差点就说漏嘴了。
    但是这重重巧合，真的让他开始警惕了。
    上辈子他从未关注过这些暗地里的蝇营狗苟，一直认为是意外
    而且，然然跟砺锋的婚礼上，为什么会出现杀手？
    那杀手到底是冲谁去的？
    戚程喝了一口粥，顺着话头道：说起来，书霆他上半年也差点出车祸了，就在小寒住院那几天
    然后呢？戚昭寒急急问道。
    你那个朋友闹着要来医院找你，书霆被缠得没办法了，于是让第一辆车先带着礼物去，他安抚了自家弟弟半天，他们才坐上第二辆车去了。
    后来行到半路上，第一辆车的司机给打来电话，车子刹车失灵，出车祸了。好在司机只受了轻伤，书霆他们也没出事。说完后，戚程抬手夹了一个包子，吃得很香。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戚昭寒只觉得豁然开朗，之前疑惑的一件事终于解开了谜团。
    如果他没有重生的话，就不会遇到常磊，也不会因为记忆融合而头痛，更不会住院，然然就不会因为想找他而闹得陶书霆坐上第二辆车。
    那样陶书霆的人生轨迹就会如同上辈子一样，出了车祸，双腿截肢，然后开始意志消沉，一直待在疗养院里，再不出面。
    然然的明星梦也就更无从谈起了，陶家嫡系只有他们兄弟两人，陶书霆出事后，就只剩下陶书然了。
    心念顿转，在其他人看来，戚昭寒只是微微垂眸思考了一瞬。
    既然是刹车失灵，那陶书霆有没有查这件事？戚昭寒抬头问道。
    戚程把嘴里的包子咽下，无奈道：这不是跟现在情况一下嘛，一点线索都没有。
    戚老爷子坐了一会，有些累了，他站起身来，旁边通叔扶着，临上楼前，留下一句话：老大，你跟小程多派些人查着，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些人了。小俦还在病床上躺着，咱们家的人不能就这样让人平白无故欺负了。
    戚湛连忙应下，若有所思道：这里面肯定有人在作大文章，一年来世家子弟频频出事
    戚昭寒捏紧了拳头，仔细想来，这里面没鬼才怪，不然为什么各种阴谋皆针对的是各家嫡系。
    可叹他上辈子竟然毫无察觉。
    自其他人聊起这件事后，程母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见气氛有些冷凝，连忙打岔道：先吃饭，大早上的都拉着脸，怪吓人的。不管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反击他们的时候。
    她给每个人碗里都夹了一些凉菜，等夹到戚昭寒的时候，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寒，还有半个多月就是你生日了。
    生日？戚昭寒微微一愣。
    程母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忘了，无奈道：马上11月了，还有20天就过生日了，结果当事人还记不起来，真是。
    戚昭寒低头笑了笑，他还真的忘了。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过过生日了，因为没有人陪他过啊。
    很少有人会惦记着他的生日，也没有人像这样嘱咐他记住生日的时间。
    他还记着这些干什么。
    上辈子他们故去之后，只有陶书然每年雷打不动的给他发生日祝福，还硬拉着他出去玩去散心，后来他单方面和陶书然断了关系之后，连唯一惦记他的人也没有了。
    他也就渐渐忘了，还有生日这么个节日了。
    程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奇道：小寒，你今天怎么总是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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