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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模作样,魏易尘皱了皱眉。
    “晏先生,”魏易尘冷冷道,“是这样吗?”
    “不、不是……我是自愿的。”
    晏双声如蚊蝇,尾音颤抖,任谁都能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
    魏易尘却是恍若未闻,“纪少,我们能走了吗?”
    以他对纪遥的了解,纪遥并不是多管闲事好打抱不平的个性,纪遥会出声询问已经令他感到意外了。
    纪遥认识晏双?是晏双对纪遥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魏易尘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
    纪遥冰冷的目光掠过晏双遮住大半张脸的长长黑发。
    黑发下是一张和秦卿极度相似的脸,却是和秦卿截然不同的软弱、肮脏又廉价的灵魂。
    “随便。”
    没有温度的两个字落在空中,纪遥面无表情地从晏双身边擦过,径直转向了走廊教室的那一头。
    确认纪遥进入教室后,魏易尘目光讥诮地落在晏双身上,“好玩吗?”
    晏双抬起头,露出平淡无波的脸,“一般,富家子弟的确没什么意思。”
    语气像是根本不把纪遥这个大少爷放在眼里,一副“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把他玩弄在鼓掌间”的恶劣态度。
    胸膛里发出紧绷的咚咚声,心脏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迅猛地加速,是遇到危险后身体的本能反应。
    魏易尘压制住自己的心跳,嗓音干涩,“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迟到的是秦羽白。
    秦羽白派魏易尘去接人,自己稍后过来,然而晏双到套房等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秦羽白过来。
    晏双不耐地皱了皱眉。
    抠还迟到,耽误他刷剧情,再扣0.5分!
    “这电脑我能用吗?”
    魏易尘陪晏双一起等,分明有柔软的沙发,他却偏偏不坐,双手交叠站得笔直,保持了一个完美管家的形象。
    晏双指的是套房里书房的笔记本。
    酒店是秦家的产业,这间套房是秦羽白专属的私人套房,里面的摆设用品当然也都是属于秦羽白的私人用品。
    严格来说,晏双也是。
    “不能,那是秦总的电脑。”
    “电脑不行,wifi总可以用吧?”
    晏双掏出自己的手机,“这里wifi密码多少?”
    魏易尘:“我可以帮你输。”
    “谢了。”晏双把手机递给魏易尘。
    手里是一款国产机里以性价比著称的款式,屏幕的右上角碎了个一点,没到整个裂开的程度,堪堪能用,手机桌面是白墙灰瓦蔚蓝的天空。
    魏易尘认出那是星星福利院的外墙。
    他垂下眼,心无波澜地替晏双连好wifi,把手机递还给晏双。
    晏双脱了鞋,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双手捧着手机,头一歪,完全不理会魏易尘了。
    反正秦羽白都迟到了,他抓紧时间登录邮箱,先去看看老师今天这节课的ppt,补补课。
    套房里安静极了,除了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外,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魏易尘觉得自己似乎是疯了。
    晏双窝在沙发里,团成一团安静玩手机的样子竟令他想到“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晏双,岁月静好?
    他是真的疯了。
    一个轻易出卖自己的男孩。
    一个对出卖自己毫不排斥甚至还讨价还价的男孩。
    一个故意装模作样逗弄富家子弟为乐的男孩。
    一个趴在车窗上放肆又轻佻地让他提前预约的男孩……
    魏易尘垂下眼。
    薄唇无声。
    婊子。
    晏双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秦羽白才姗姗来迟,听到魏易尘跟秦羽白问好的声音,晏双才转过头,他面无表情道:“你迟到了。”
    秦羽白一身西服,外套和衬衣的扣子都扣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精英人渣味,晏双出言不逊,他倒也没有翻脸,先拍了拍魏易尘的肩膀示意他出去,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西服的扣子,走近沙发,双手撑住沙发圈住晏双,勾唇冷笑,目光鄙夷,“等不及挨操了?”
    晏双目光越过他的肩膀,魏易尘正在轻手轻脚地关套房门,他低垂着脸,像是没有耳朵。
    关上门前,男孩冷淡的回答传入了耳中。
    “是啊。”
    魏易尘关门的动作一顿,他抬起脸,门缝里秦羽白正俯身压下,男孩偏过脸,眼镜落在地毯上,目光跃过男人的肩头,射向未曾合拢的门缝,像捕捉到了自己喜爱的猎物一般,眼眸微微一弯,眯起来的恶劣笑意。
    魏易尘关上门,握住门把手的掌心热度上涌,出了一点细密的汗,滑腻又黏稠。
    秦羽白在咬晏双的脖子。
    他是故意的。
    作为一个被买下的奴仆,晏双表现得太叛逆了一点儿。
    这不符合秦羽白对晏双的期待。
    他要击溃晏双那层浅薄的倔强与骄傲,令晏双从身到心都完全地臣服于自己。
    脖子,是个危险又暧昧的部位。
    它不会用布料包裹,人人都看得见,但却不会轻易让其他人去触碰,在这样的部位留下显眼的痕迹,这是一种另类的亲密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人曾顺着青色的血管一路向下啃噬,直到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
    柔嫩的脖子经不起大力的吮吸,痛觉被屏蔽,晏双仍能感觉到秦羽白的嘴唇所到之处,刺刺的麻痒,敏感地调动着他剩下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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