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没说就接过了支票,“好的,没问题。”
这样的表现令晏双不得不怀疑纪文嵩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纪文嵩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在他面前一览无余,别妄图耍任何花招。
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人。
不过目前看来,他们两个的利益是一致的。
纪文嵩应该不会干涉他与纪遥之间的事情,甚至纪文嵩还暗示了他加大力度,让晏双好好玩弄一下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感情。
真是个好父亲啊。
一小时后,晏双询问系统后台的金钱数目,得知又增加了一百万后,立刻就开心得合不拢嘴。
判断正确!
只要不经他的手就不会受到干涉。
好好好,不就是给纪遥上一课吗?
如果纪文嵩需要,他可以给纪遥上他个十七八节课,只要纪文嵩愿意给“补课费”!
中午魏易尘来接晏双时,晏双难掩满脸的好心情,刚上车就要去抱魏易尘,伸出的手臂被一张薄薄的纸币挡住。
晏双不客气地先抽出魏易尘指尖的纸币,“什么意思?”
“包车。”魏易尘淡淡道。
晏双噗哧一笑,还是上去抱着魏易尘宽阔的肩膀蹭了一下,被魏易尘从肩膀上毫不留情地撕扯了下来,“坐好。”
看来我们的管家又恢复了理智啊,晏双笑眯眯地想,缩回副驾驶,闻了闻钱上的味道,是那种从印钞机里刚刚出来的新鲜的油墨味,“你很喜欢现金啊。”
“你不喜欢吗?”
“我都喜欢,”晏双眯着眼睛,笑得像个小贼,“我不歧视金钱呈现出来的任何形式。”
“包括支票?”
晏双听他话中有话,“姚靖跟上来了?”
他看纪文嵩的作风,不像是能容忍别人跟踪的。
“他没那么大的本事。”
果然。
“秦总自然有秦总的办法,”魏易尘含蓄道,“不一定非要派人跟着。”
晏双一点就通。
秦羽白在纪文嵩那里安插了奸细。
就是不知道这颗棋子到底落得有多深了。
晏双对秦羽白瞬间刮目相看。
能在控制欲如此之强的纪文嵩手下安插人,能力可见一斑。
原来秦羽白也不是纯疯狗啊。
不知道秦羽白是不是又犯了雄竞的病,魏易尘停下来的地方也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同样的拥有美丽的侍女。
晏双感觉自己像是时光回溯了一样,在看到一身银色西服脸色阴沉的秦羽白时,才恍然回过了神。
身边的侍女为他拉开凳子,晏双忙不迭地道谢,坐在了秦羽白的对面。
秦羽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眼睛一下一下地小刀子一样地去剐晏双的脸。
初见晏双的时候是在一场酒会。
晏双来打工,是临时的服务生,大概是太累了,偷偷地靠在一边阴影处休息,他摘了眼镜,用袖子去擦眼镜上溅到的酒渍,秦羽白惊鸿一瞥,就把这个人记住了。
也许是看的时间久了,现在晏双即使是戴着那副眼镜,秦羽白也能很清晰地在心中描摹出他的轮廓。
像又不像。
样子像。
个性真是一点都不像。
秦羽白不开口,晏双也装哑巴。
虐恋精髓之一不就是两个人互相有话不说,激情装死。
菜肴一道接着一道上来,吃完一品下一品,每一道菜都相当美味。
秦兽的伙食果然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甜品是一道雪白的像泡沫一样的菜品,入口即化,晏双细细品尝,吃到了很新鲜又复合的水果甜味,味道一流,只可惜几口就没了。
“把我的给他。”
晏双抬起眼,秦羽白正在用湿毛巾擦手,眼睛专注地盯着他自己的那双手,看也没看晏双一眼。
侍女连忙将秦羽白面前的碟子端到晏双面前。
晏双在美食和虐恋之间忍痛放弃了前者,放下勺子,淡淡道:“我吃饱了。”
释放了示好的信号却被拒绝,秦羽白擦手的动作顿住,锐利的眼眸上扬,“怎么,还要蹬鼻子上脸?”
晏双还是不理他。
秦羽白手上攥着湿毛巾,恨不得把晏双抓过来,也狠狠给他来上一耳光。
“爱吃不吃,撤了!”秦羽白将毛巾掼到一边,对侍女厉声道。
侍女又忙不迭地将那一份甜品端了下去。
空旷的房间内霎时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秦羽白大约是偏爱自然风景,这房间也是两侧落地的窗户,光线通透又明亮,落地窗户外绿树成荫,让人简直分不清到底是室内还是户外。
晏双坐在座位上,两侧的光都打在他一个人身上,像是舞台剧上的主角。
他唯一的观众正坐在他对面,冷漠又挑剔地打量着他,不知又将要他出演什么戏码。
“过来。”
晏双垂着脸不说话。
正当秦羽白又要冒火时,晏双站起来了,他没有表情地像一具木头一样走到秦羽白的面前,心想他站着,秦羽白坐着,秦羽白要扇他耳光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手臂被一把拽过去,晏双脚下踉跄一下,跌坐在了秦羽白的怀里,他用力抽了一下手臂,被秦羽白用蛮力强行锁住,他不再挣扎,悄悄把脸转到秦羽白顺手就能抽到的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