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笑了,谁信谁傻批。
晏双作出一副“啊,我信了我好惊讶我好感动我不知所措”的表情,然后进入了他熟悉的领域——掉眼泪。
“哭什么?”
秦羽白语气无奈,随后放开了控制晏双的双手,又吻了过去。
这次晏双不仅没有反抗,更是直接回吻了上去。
生疏又热情。
两人在黑暗的角落中亲吻纠缠,衬衣的下摆被拉出来时,晏双终于又抓住了秦羽白的手,扭头躲过了他的吻,“不行。”
秦羽白看着他,目光里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里不行……”晏双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不是不行,只是这里不行。
这是一种另类的邀请。
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
佣人们还全在宴会厅内,主宅的楼里也是一片漆黑,晏双被秦羽白拉着,旋转奔跑飞一样地上了三楼。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三楼。
秦卿住的三楼。
最外的一道门被秦羽白推开。
晏双被拉入了一个色彩喷薄的世界。
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浓艳到了炫目的油画。
那些红色几乎要从画布上滴落到他身上。
秦卿的画竟然是这样诡异又艳丽的风格。
莫名的还有点眼熟。
不过这地方……的确很适合做一些疯狂的事。
晏双仰躺在全新的油画布上,身体如同颜料般寸寸融化,手指紧扣入秦羽白背上隆起的肌肉。
他从来都很沉默。
今夜却罕见地没有吝啬自己的声音。
空旷的画室如同一个巨大的歌剧舞台。
摇晃的声音回荡着,高低起伏,声声曼妙。
秦羽白心想他应该让晏双闭嘴。
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不像了。
手掌落到嘴唇上盖住。
晏双却是握住了他的手掌,挑起长睫温顺地看向他,随后……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他的掌心。
秦羽白浑身一震,掌心微烫。
从青涩到诱惑。
他见证着他的变化。
这是他的作品。
署了他的名。
他一个人的名字。
也或许……不只他一个人的名字。
身体一分开,热度逐渐降下,微凉的空气爬上皮肤,激起细密的小颗粒,晏双坐在画布上将画布先团在身上,似乎现在才想起来要问,“这是什么地方?”
秦羽白正背对着穿衬衣,布料遮住他背上的抓痕,语气慵懒,“画室。”
“谁的画室?”
“秦卿。”
秦羽白偏过脸,“我弟弟。”
晏双:嗯?这才第一次画室play就要走戳破替身的断手剧情了吗?
秦羽白未免也太积极了。
正当晏双想继续说台词时,秦羽白已经穿好了衬衣,“进来。”
晏双一怔,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画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先生。”管家恭敬地站着。
“嗯,”手指穿过领带,秦羽白淡淡道,“收拾一下。”
第52章
冷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入画室内,在那一瞬间,整个画室也变成了一张荒诞的画。
画布缠绕着的躯体处在整幅画的中心,晏双的脸上适时地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愕表情,在管家抬起脚步时,终于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般有了反应。
“出去——”
一手紧紧地裹住画布,另一手仓皇地抄起手边的东西扔了过去。
是已经开封的颜料。
管家偏头躲过,红色的颜料险险擦过他的鬓边,溅在地面如同凶杀现场,他脚步顿住,低着头站定不动。
秦羽白回眸,脸上笑容淡淡,“怎么又生气了?”
他那样的若无其事,仿佛真的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有什么不妥。
晏双心想秦羽白酷爱走剧情这件事是让他挺省心的,就是有时候积极过了头,老是想嗯蹭别人的戏份。
绿帽这种戏份水太深,是他能把握得住的吗?
“出去,你让他出去!”晏双装作一副内心极度受伤的模样,老惯例又是死死咬唇,脸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秦羽白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不解,“为什么?”
领带被他随手挂在脖颈处,他整个人散发着淡淡慵懒,笑容绅士又温和。
晏双相信这个人在商场上谈生意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副嘴脸。
笑里藏刀,阴险过人。
晏双紧咬牙齿,面露痛意,“秦羽白,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羞辱我吗?”
“胡说什么,”秦羽白失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多心了,我没那个意思,他不过是个下人,你不必在意他。”
瞳孔微微一缩,晏双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全然地呆住了。
震惊、愤怒、悲伤……那张脸上流露出所有负面的情绪,裸露在画布外的小腿都在发抖。
秦羽白像是没看到晏双的表情似的,漫不经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收拾。”
管家的脚步动了,他如同幽灵般飘了过来,从他和晏双再次见面后,他就一直是这样,更彻底的沉默,更微薄的存在感。
甚至于连和晏双眼神接触都没有过。
他们像茫茫海上两艘断联的船,失去了信号,也失去了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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