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行行行,伺候完了就快滚吧。
秦羽白在黑暗中穿了衬衣长裤,他走到门边,回头又看了一眼黑暗中静躺着的晏双,奇异地又想起了之前都是晏双裹着衣服狼狈地钻回房间。
原来是这种心情吗?
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被珍视、甚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感。
他关上门,仰头又看了一眼寂静的三楼。
他已很久没得到秦卿的回应,却习以为常,顶多略觉苦涩。
而今夜……
秦羽白低头苦笑了一下。
回到楼下客厅,秦羽白走入厨房,发觉管家正在煮牛奶。
“先生。”
秦羽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
“晏先生回来之后什么都没吃,我想他睡前至少该喝一杯牛奶。”
秦羽白一言不发地拉开酒柜,随便拿了一瓶红酒,淡淡道:“你是不是移情太过?”
“先生误会了,”管家将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坦然道,“我只是将晏先生当作家庭中的成员一样照顾,譬如小少爷。”
酒液倒入杯中,秦羽白懒得醒酒,草草饮了一口,果然又涩又酸,玫瑰的香气也只是一掠而过,留下的回味只有无尽的苦涩。
管家端着牛奶不动,正在等待主人的批准。
秦羽白将杯中的半杯酒一下饮尽,放下酒杯,再次给自己倒酒。
酒液“咕咚咕咚”涌入酒杯的声音中,主人懒懒地发了话。
“多给他放点糖,他喜欢吃甜的。”
第71章
“喝了?”
秦羽白扫了一眼两手空空回来的魏易尘。
魏易尘摇了摇头,“晏先生没有开门,佣人把牛奶放在门口了。”
秦羽白沉默地喝了口酒,“随他去。”
他这么说着,眉头却是锁得极紧,任谁都能看出他正在牵挂着谁。
“先生,”魏易尘忽然道,“明天一早还有会,您不能再喝了。”
手上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管家说的不错,明天还有会,很重要的会议,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那晏双怎么办?
他如果不看着,晏双肯定会跑。
把人关起来?照晏双那个脾气,又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秦羽白脑海里已经开始有了混乱的想象,晏双还什么都没做,他已经先怕了。
“会议……”秦羽白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做不出因私废公的决定,掌心攥紧了酒杯,他重重地放下酒杯,面上的表情由愤怒逐渐转向平静,“没一天能省心的。”
魏易尘道:“先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量安排会议推迟或者是改期。”
秦羽白扫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很喜欢自作主张。”
“我只是站在先生的立场上,尽可能地为您考虑最佳的选择。”
“哦?”秦羽白冷道,“你觉得我现在最佳的选择是推迟或者干脆取消明天的会?”
他没有隐藏自己语气中的质问和怒意,如果魏易尘够识相的话,就应该马上改口。
“是的。”
平淡又坦然的回答。
秦羽白嘴唇微张,沉默片刻后,冷笑了一声,“你在学他?你现在是不是以为谁都能骑到我头上?”
“先生,我没那个意思,您知道的,我只是说实话。”
“以您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作任何重大的决策,当务之急,是您要先恢复到工作的状态中,我想在解决您个人的情感问题前,贸然地去参与那样重要的会议,得到的结果或许并不会有利于集团的法展。”
魏易尘微一鞠躬,“我的职责不允许我损害雇主的利益,如果让您感到被冒犯,我很抱歉。”
厨房内气氛安静而凝重。
秦羽白静坐着,良久,他道:“明天会议照常举行。”
“好的,”魏易尘沉稳道,“遵从您的决定。”
早上,佣人上去收杯子下来,对楼下等候的魏易尘道:“喝了。”
魏易尘微一点头。
“人起了,衣服我跟昨晚一样都放在外头了,不知道晏先生穿不穿。”
“嗯,”魏易尘道,“去忙吧。”
佣人拿着杯子离开,魏易尘回到一楼的客卧报告,“人起了。”
秦羽白正对着镜子在穿外套,道:“医生呢,来了吗?”
“来了。”
“带人上去给他检查一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哪里冻伤冻坏了。”
手臂进入衣袖,秦羽白抖了下外套,整理衣服上的褶皱,见魏易尘站立不动,扭头道:“听不懂?”
魏易尘微一点头,“我这就去办。”
管家回到客厅,医生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戚医生,”魏易尘走了过去,“久等了。”
刚才两人已经在厅内打了个照面,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瞬间都有了然之感。
“张院长真是太客气了,我听说戚医生是医院里的王牌,这一趟真是大材小用了。”
“哪里。”
脚步迈上楼梯,戚斐云几乎已经猜出来那位需要做身体检查的少爷是谁了。
少爷?
原来连贫寒都是装的吗?
“晏先生,”魏易尘轻敲了敲门,平静无波道,“检查的医生来了。”
门内传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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