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所有对纪遥的感情也会转移到秦羽白身上。
晏双装作思考模样,皱了皱眉,道:“好像有这个人吧,我跟他不熟啊。”
房门打开,温暖的气息涌出,秦羽白淡漠道:“既然不熟,那等会就打发他走好了。”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很快连庭院里都堆积了一层不薄的雪。
晏双吃了饭,站在落地窗前观看庭院里的雪越积越厚,回头看向坐在壁炉前的秦羽白,“大哥,我能出去玩了吗?”
秦羽白喝了一口冰凉的酒,“等雪停了,这样出去,弄湿了会着凉。”
晏双面露不悦,却没有反驳秦羽白的意思,只悻悻地转过脸,趴在落地窗前专注地看着外头的庭院。
外面已经逐渐被白色覆盖,秦羽白的这座庄园比国内的要小很多,从落地窗最边缘的地方能看到门口的铁门正对着一条被白雪覆盖的道路。
突如其来的大雪令本就空旷的街道变得愈加空荡。
“大哥——”晏双忽然兴奋道,“有车来了。”
他回头看向秦羽白。
秦羽白随意地坐在沙发里,左腿翘在右腿上方,单手靠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身侧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映照在他的酒杯里。
秦羽白淡淡一笑,“过来。”
晏双脚步轻快地过去,双手撑在沙发上,像只雪地里跑出来的小狐狸,双眼晶亮,“是不是我同学来了?”
“有可能。”
秦羽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上来。”
晏双微一犹豫,“让同学看见不好。”
他这么说着,却还是乖顺地坐在了秦羽白的大腿上,双手自然地搂住了秦羽白的脖子,一双大眼睛里闪着依恋的光。
“没关系,”秦羽白单手搂住他,“我们本来就是恋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晏双闻言,脸色微红地低下了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他又不熟,多不好意思呀。”
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和冰块撞击的细碎声。
片刻后,他的下巴被抬起,嘴唇被微凉的唇覆盖住,冰冷的酒液顺着舌尖传递到了他的口中,屏蔽痛觉的他甚至感觉不到酒液的辛辣,只有醇厚的香气在唇齿间残留。
秦羽白亲完他后,捏了捏他的下巴,“喝点酒,壮壮胆。”
晏双心想喝酒壮胆的人是他吧。
说秦羽白怕纪遥那不可能,秦羽白怕的是晏双到底会不会想起来。
晏双:放心吧铁子,小纪,谁啊,真不熟。
落地窗外,黑色的车辆已经停在了铁门口。
门口的仆人过来报告,“先生,有客人来了。”
秦羽白抬手,将杯子里残留的酒液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酒杯在桌面发出“啪”的一声,他道:“让他进来。”
仆人打开大门,纪遥卷着一身风雪走入屋内,他的脚步很急,没等佣人引路,已经直直地走向沙发。
三面的环形沙发从进门的侧面只能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纪遥走到正面时,脚步忽然顿住。
晏双坐在秦羽白的怀里,正在用手指拨弄着秦羽白衬衣的一粒纽扣。
秦羽白伸手团住他的手,“同学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他微低着头,对晏双说话的语气亲昵又宠爱。
晏双抬起脸,他看到了纪遥。
纪遥穿着他们那件同色的风衣,没有围围巾,耳朵冻得微微有点红,嘴唇里呼出白色的雾气,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晏双发现他现在有点看不懂纪遥的眼神了。
又长大了啊。
“你好,好巧啊,你也来瑞士玩。”
纪遥瞳孔猛地一缩。
面前的人的确是晏双,他长着晏双的脸,拥有晏双的声音,说话的情态语气也是晏双的,只是他话语里的内容和对他的态度是如此疏离又陌生。
晏双跟他打完招呼后,似乎是害羞了,脸色一下红了,转身就埋入秦羽白的肩膀,紧紧抱着秦羽白,小声道:“好尴尬啊,你快赶他走。”
秦羽白轻拍着他的背,嘴角勾起笑容,目光冷嘲地望向纪遥,口中温柔道:“你先上去。”
晏双从秦羽白身上下来,兔子一般窜上了楼。
从始至终,纪遥没说一个字,脸上表情也没有一丝波动。
等晏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他才看向秦羽白,冷硬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秦羽白没感觉到纪遥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气,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又倒了半杯酒,轻抿了一口,道:“你这样,倒是有点你父亲的样子了。”
纪遥仍旧没有被激怒。
“他不认识我了,”纪遥平静道,“也不记得是我带他来的瑞士。”
“看雪为什么要到瑞士,”秦羽白轻翘起脚尖,饶有兴致道,“以你的血统,你应该更喜欢富士山。”
纪遥:“你这样对他,是因为他长得像秦卿?”
气氛一瞬凝住。
这是唯有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即使是纪遥在拿晏国富出来攻击他的时候,两人也默契地忽略了这一点。
秦羽白拿捏死了纪遥不可能提这件事。
他没想到纪遥竟然就这么说了。
“你呢?”秦羽白很快冷静了下来,“你又为什么对他另眼相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当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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