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他的催眠对晏双全线地溃败了。
推开浴室门,一晚上洗两次澡的晏双比跟戚斐云极限运动后还要累,直接将毛巾甩在戚斐云肩上。
“给我擦头发。”
他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毛巾从肩头慢慢滑落,戚斐云攥住了它的尾巴。
“你还记得我。”
“是啊。”
晏双侧躺着,闭着眼睛,双手交叠着放在脸下,标准又乖巧的姿势。
戚斐云忽然觉得此刻他无从问起。
如果直接问“你是不是没有被我催眠”,这样无疑是自揭老底。
而不问的话,就得全靠他自己去猜测。
或许……这正是晏双的目的。
毛巾裹上湿漉漉的短发,戚斐云低着头,目光在那张轮廓柔和的脸上游移,那样清晰的一张脸,却包裹着一个谜。
他好像终于能理解童年时那些同龄人为什么都那么热衷于猜谜游戏了。
他俯下身,嘴唇轻碰了碰丰润的唇角。
那张脸无动于衷,甚至于睫毛都没颤一下。
无情的人最迷人。
戚斐云忽然理解了秦羽白的诉求。
如果能通过某种手段得到这个人全部的关注,那的确值得去冒险。
念头闪现,戚斐云忍不住笑了。
前段时间还认为用催眠来满足私欲的秦羽白很可悲,现在却已经开始能理解他了。
他堕落的速度可真快。
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此时躺在他床上的这个人。
戚斐云贴着那两片唇。
晚安——谢谢。
翌日早晨的餐桌上,气氛与往常毫无差别,甚至还要更和谐一些。
淡淡甜味的牛奶搭配盛光明的蛋糕简直绝配,晏双吃得心满意足。
戚斐云边喝咖啡边道:“等会儿我送你上学。”
这是他平常不会做的事,晏双却像是每天都会发生一样自然地接道:“下午三点我下了课你来接我。”
“嗯。”
“你要是再放我鸽子的话……”
晏双语气警告。
戚斐云放下咖啡杯,他的左手贴了块纱布,很惹眼,但他们彼此都对此视而不见。
“不会。”
早饭结束,戚斐云提了自己的公文包,在晏双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帆布包时,忽然道:“等等。”
晏双扭过脸,“干嘛?”
男人转身进入卧室,片刻后从卧室出来,手上提了个皮质的双肩包。
“用这个。”
晏双扫了一眼,光用看的,就知道这个双肩包皮质优越,上头散发着迷人的哑光色泽。
一定很贵。
晏双不客气地收下,将帆布包直接塞了进去,单肩背好,得寸进尺道:“再给我买个新的呗。”
戚斐云打开房门,几乎是在同时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人一下僵在门口。
戚斐云回头,“今天下午我带你去办张副卡。”
晏双从他身边走过,笑容满面地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谢谢宝贝。”
他像只花蝴蝶一样旋转着飞到门外,才看到隔了两扇门站在门口不动的盛光明。
盛光明今天穿的很正式。
往常晏双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要么运动装要么休闲装,这样身着西装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精壮的身躯被强行塞进了严肃的西装里,西装的剪裁很合身,将他身上那些美好的肌肉线条几乎全藏了起来,唯有胸膛微微的起伏,内敛的力量感。
配上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意外地感觉很凶恶呢。
晏双一点也不顾忌地打量着盛光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盛光明板着脸关上门,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知道晏双在看他。
经纪人说的对,他就当不认识,看不见。
也不需要他去认识,去看见。
别人情侣恩爱得很,只有他被骗得团团转。
晏双看了他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勾着戚斐云的胳膊,装作这才看到他手上的纱布模样,一脸慌张道:“糟了,你手受伤了,今天该不会影响你做手术吧?”
“没关系。”
戚斐云用陈述的语气道。
“哎,”晏双皱了眉,“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拿烟头烫你了。”
他说着,余光却是瞥向了一旁的盛光明。
盛光明无动于衷地站着等电梯。
晏双还在笑,他挽着的那只手却抽了出来,环过他的脸遮住了他的嘴,“不要再逗盛先生,”说罢,戚斐云对着身边的盛光明轻点不了下头,“抱歉。”
盛光明原本打定主意不理会两人,但戚斐云直接点破了晏双的小动作,他不得不也偏过脸,“没……咳咳咳……”
俊脸咳得通红。
糟了,盛光明边止不住地咳嗽边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憋太狠了,一早上的强装气势全部落空。
几乎是一直咳到了电梯上来。
也不知道是真的止不住,还是太丢人了干脆继续咳下去算了。
身侧的两人已经先进了电梯。
盛光明这才慢慢止住了咳嗽。
“盛先生,”医生按住电梯上的键,“不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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